“好了,别为难一小孩。”顾淮笑着替小林解围,“看看多老实一孩子,一脸福相,像个招财猫似的。”
顾淮是铭泽集团的财务总监,出了名的温柔,从没人见他发过脾气。
贺衍行瞥了一眼小林那感激的神情,漫不经心整理着袖子:“这么好的孩子给你要不要啊?”
顾淮干笑两声给拒绝了:“君子不夺人所好。”
半个小时后,小林在路边下车,打车回家。晚上八点,早下班了,放助理回家是应该的。
“去金沙怎么样?”顾淮决定亲自来接贺衍行,就是听向东说了一嘴瑞士的八卦。这一群人精,嗅出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所以他们提前在金沙定了位置,就等贺衍行回来。
连兄弟都瞒着,肯定是女人。贺衍行这根千年榆木都逢春了,他们得好好乐一乐。
顾淮把戒指的事发到群里,就像在死水里投个一个深水鱼雷,群里现在热闹得像养了一千五只鸭子。
“淮,你说的情况属实,我刚才打电话去航空公司问过了。好家伙,七八个空姐在那儿给他找戒指。”向东腿上坐着一女孩,他下巴枕在女孩肩上,笑得又坏又痞,“央央,你说这戒指是用来求婚的吗?”
叫央央的女孩眉清目秀,腰身僵得笔直,声音细细的、柔柔地:“不是。”
其他二人哄地大笑,打趣着:“那得请教小嫂子了,这戒指用来干嘛的。”
女孩微低着头,黑发自肩上落了下来,扫在向东脸上,香香的,痒痒的。
“我不知道。”
向东目光从央央脸上滑过,勾起她的发尾放在嘴上亲了亲,笑了,又坏又痞的笑。
贺衍行屈指揉了揉眉骨,目光低垂,片刻:“回银河湾。”
顾淮发了个信息:“银河湾见。”
金沙的那帮人笑着骂了一句,从金沙撤了出来。
“央央,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向东弯腰撑在车窗上,眉眼温柔。
“嗯。”
“行了,带小嫂子一起去。”有人喊了一声,“衍行见了小嫂子,肯定说不出轰人的话。”
向东沉吟了一下,笑了,挤上后座,把央央扣在怀里:“那带你去,你不准看他,我会吃醋的。”
央央指甲掐在掌心里,浅笑摇着头。
一个小时后,宾利停在银河湾A6楼下。
车刚停稳,后面又跟进来几辆车,是向东他们一行人。
向东三人无视贺衍行厌烦的眼神,笑嘻嘻去后备箱取东西。
央央手足无措站在路灯下,不知道谁是谁,该怎么称呼。
贺衍行冷着脸走了,反而是顾淮冲央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一行人先后上了楼,央央和向东落在后面。
“这女孩现在和向东在一起了。”顾淮突然说了一声。
贺衍行眉头微蹙,脸色缓和了些。他进门脱了外衣,卷起袖口,系上围裙,进了厨房,有条不紊清理着菜,像在做项目策划。
其他几个人坐在客厅喝着红酒,闲聊着。都是大少爷做惯了的人,五谷不分四体不勤,更不说洗菜做饭这事了。
“你想去帮忙?”向东看着安静坐在一旁的央央。
央央点了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脸色更白了。
“去吧。”向东目光在央央脸上扫视了一圈,开了口。
央央没动。
“去。”向东又说了一次,语气生硬,“乖。”
央央起身去了厨房。
“向东,自己在这儿坐着,把小嫂子赶去厨房算怎么回事。”顾淮坐了过来,晃着酒杯,“怎么,动心了?”
向东混不吝地吐出一句:“就她?呵。”
话刚落音,央央站在客厅过道,声音柔柔的:“厨房少了东西,我去买些回来。”
顾淮推了向东一把:“还不去追?”
向东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别迷路了。”
“嗯。”央央取下挂在墙上的包,动作太急,勾子划破她手指。
向东踱了过去,靠在厨房门上问:“缺什么呢?”
贺衍行带着手套在切肉:“什么都不缺,就多了你们。”
***
晚上十点的银河湾像个无声的美人,夜风裹着温柔,路灯无声,落下点点暖光。
隋心脚步轻快,她心情很好,体检结果一切正常。
突然,一个女孩急匆匆从电梯跑了出来,撞上隋心,隋心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央央低着头,忙着捡东西,越忙,东西越不听话,圆滚滚的口香糖像个调皮的孩子,一路蹦跶着跑远了。
眼泪落在地板上,晕散开去。
隋心假装没看到眼泪,麻利把东西捡起来扔进购物袋里:“小事,你的道歉我收到了。”
“对不起......”央央背过身擦掉眼泪,起身抬头看向隋心。
在她抬头的那一瞬间,惊艳充斥在她眼眶。眼前这个女孩五官明艳,雪肌乌发,风情万种,偏偏眼珠黑如点漆,澄清透亮,像孩子般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