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省端起茶壶,斜眼看了下顾绛,“少年,喝慢点,别白白浪费了老板的心血。”真不知顾绛这样的人,竟然皈依了佛门,佛祖也敢收。
苏织秋双手握着骨笛,衣袖半分不沾茶桌,椅子也只是虚虚的沾了一条线,他可真真是洁癖大王。
楚省一杯杯地喝着茶,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顾绛说着话,关键是顾绛这人不想说话,楚省说十句,他能说一句就算好了。
苏织秋和楚省倒是聊得来,他们聊京内大事小事,无所不谈,聊所见所闻,相谈甚欢,春江在左,美人在右,就连月光都是温暖色。
月光在天上划了道圆弧,静谧的春江在此时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砰——”巨大的声响将熟睡的人叫醒,众人慌乱的叫声瞬间沸腾。
茶壶在桌上晃晃悠悠地行走,“糟了,”见状,楚省恍然大悟。
茶馆老板老徐也走了出来,十分淡定地收拾走桌上的茶壶和茶杯,劝诫楚省三位外来人,“你们现在一直往西走,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楚省掏出钱,递给了老徐,“谢谢老伯,这是茶水钱,我们还有朋友与在春江那边住着,就先离开了。”
说完,苏织秋向着老徐颔首告辞,顾绛也轻轻地说了句“再见。”
三人的衣袂接连拂过门框,身姿笔挺,无惧前行。
老徐看了眼,默默地点了点头,“还是年轻好啊!”他有些浑浊的眼眸倒映出几分故人,年华逝去,这已经不是他曾经熟悉的那个时代了。
“男儿走四方,何处青山不留人。”这是谁曾经的誓言。
可是最后还是食言了。
老徐长叹一生,挺直的背瞬间佝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