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杞一双潋滟桃花眼,半分妖邪气也无,这是他少有的纯良。
“哥,人生二十余载,我来过,看过,又有什么遗憾呢?”
说到最后,他像是在回答路杞的话,又像是在问自己。
“你干什么呢?”傅辛言拍了拍楚省的肩膀。
“辛言哥哥,”楚省扭头看见是傅辛言,瞬间放下了警惕。
“走吧,”傅辛言拉着楚省离开,没有说其他话。
路杞和程羡生都听到了他们的声音,程羡生问,“哥,她听到了。”
路杞倚在长桌上,欣长的身姿被午后的阳光照耀着,右手轻轻地摆弄了下桌上的花瓶,娇弱的粉色玫瑰被他无情地摧残,“听到就听到,我的计划从不为任何意外而改变。”
程羡生低沉地笑了出来,“哥,我恐怕看不到那一天了,提前祝你得偿所愿。”
路杞推着程羡生回到长桌的时候,楚省和傅辛言也刚刚坐下,姜尔善看着楚省,语气颇为不善。
“阿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看着程羡生说,即使路杞回归研究所,但是这么多年了,曾经的少年情谊早已支撑不住现实的生活。
程羡生可以说是姜尔善看着长大的,如果说,对于路杞,他是崇拜,是少年的信仰,那如今,他之于程羡生,更像是慈父严师,他担心他会走错路,会受伤。
路杞一眼看出来了姜尔善的心思,遂端起茶杯,对着楚省遥敬,“异星在你体内可安好?”
程羡生听懂了,对着姜尔善直言,“校长,我相信她。”
楚省听着程羡生的话,微微一笑,对着路杞说,“当然安好。在我看来,研究所与西岭合纵连横一事还需从长计议,异星虽在你手里,可以那只是微弱的一部分,比形重,比不上研究所的;比精魂,比不上我手中的。所以,你的筹码呢?”
姜尔善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被程羡生一把摁住,他的手掌冰冷而有力,姜尔善低头就能看到青色的血管,他看向程羡生,像是在询问为什么要阻止他。
只见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对着余砚说,“余砚,带着校长吃点东西,他已经一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好的,二哥。”余砚起身答应,同时俯身恭敬地请姜尔善出去。
姜尔善深深地注视着程羡生,只见他们谁也不退让,最终还是姜尔善先败退了,他长叹一口气,挥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