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宴怔了几秒才开口,礼貌且疏离,声线明放着不悦:“先生,可以松手吗?”
“对、对不起。”江湛猛然松了手,心尖还在颤栗着,呼吸有些乱,烟嗓放在他身上,声音格外勾人:“小心手。”
秦野招手换来服务生,脸上还是懵的,做派一惯冷淡的江湛,怎么也开始柔情起来了。
黎宴站起来,又道了一遍谦,微微躬身,很礼貌更疏离:“对不起。”
一步的距离,江湛立在她对面,手里里还留着她手腕的温度,有些烫,他在脑子里疯狂转了一下,在想该说什么才能继续有下文。
大脑突然卡顿,嘴替他做了决定:“不用道歉。”
见对方没有责怪的意思,黎宴点点头,才转身离开。
江湛:“……”
秦野靠在沙发上,像似看透了什么,嘴角有玩味的笑,由衷地调侃:“怎么,铁树准备开花了?”
灯光太闪,他没看清长相,不知道江湛是不是见色起意了。
江湛没回他,盯着离去的背影,有些移不开眼睛,过了一会儿,他抬脚。
黎宴没急着离开,走到吧台点了一杯酒,同她打碎的那杯一样,她用英文:“麻烦那边送过去一下,谢谢。”
服务生顺着看过去:“好。”
入了午夜,小巷口晚风有点凉,黎宴喝了一点酒,脚步有些虚。外面与里面不同,没那么吵嚷,巷子里静谧,树叶落地后,轻轻刮起来。
越过巷口拐角,黎宴穿上外套,腰带也系上,手在兜里动了动。
她越过大道,拐进死角胡同里,身后的脚步声一直跟着她进了死胡同。
直到没路了,黎宴回了头,眼里没有惊慌失措,他盯着领头的黑衣人说,用的:“是苏泓派你来的,还是苏云衡?”
跟过来的几个黑衣人,非国人,满身的纹身,中间站着的是国人,只有一只耳朵,她查过,叫肖坤。
一年前,黎宴出过一场车祸,蓄意谋杀,肇事车主是这个肖坤。
半年前,黎宴遭人绑架,绑匪头目也是这个肖坤,她记仇,所以逃跑之前,取了他一只耳朵。
肖坤吐了一口口水,也懒得掩了:“知道这个也晚了。”他往四周看:“今天可没命离开了。”
他摆手,两个男人走过来,直接伸手去拽她肩膀。
黎宴往后退了一步,从兜里掏出一把手术刀划过去。
她被人逼着练过三年散打,没用心,只学了点皮毛,要是真动起手来,吃亏的肯定是她。
两个男人是练家子,轻轻松松就躲开了她划过去的刀子。
黎宴算了算时间,没打算脱身,想撬开肖坤的嘴,知道幕后主使,就必须要等沈祈安的人过来。
站在远处的肖坤又开口,脸上都是不嗤的笑:“没时间哄大小姐开心了。”他摆手,示意剩下几个:“把她解决了。”
“那也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黎宴把手术刀攥紧,刀锋对着外面,兜里的手机还是没回应,她睫毛动了动,咬着牙先发制人。
六个黑衣大汉,个个一米九左右,不是恨之入骨,也做不到这种地步。
黎宴都是三脚猫功夫,偷袭几下成功以后,就开始节节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