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堂大厦。
这里是好运城的中心,是由官方建造并组织的赌博场所,赌界大战便在这里举行。
要到晚上才开始。
严卿没再想那么多,没啥用,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再玩玩吧!”
烦恼有很多,严卿干脆再赌几把,排遣下心情。
相比于大街上的店面摊位,赌堂大厦里的毫无疑问要高档太多,琳琅满目,人员专业。
严卿走到一个赌位前,标致得体的女荷官礼貌打招呼。
“三十缕六阶道则光。”
他开始下注。
半小时后。
千缕道则光让他输了个精光,和在摊位上一样,全是输,女荷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
洛高乐无奈,“罗兄,我现在有点相信赌博是你的软肋了,软得离谱!”
“我放弃了。”
严卿不赌了,赌博害人,钱财对他都是小事,关键堵心,本来就想放松下,结果一直输。
赌个屁!
就在这时,几乎从来不主动说话的度难突然开口:“孩子,继续赌。”
“嗯?”
你这糟老头子来添堵的是不?
度难解释道:“人的一生有好运也有霉运,你现在可以尽情地赌,尽情地霉。”
“把霉运都排出去,将好运留下。”
“这对你来讲好处多多。”
听罢。
严卿总算明白了,并非他的问题,而是一定是这位仁悯之神搞的鬼,让他一直输。
“你说真的?”
“真的。”
得到肯定答复,严卿不疑有他,心想度难能主动帮他,这简直是破天荒的好事啊。
或许度师傅想通了。
一边。
洛高乐见某人这么霉,转移话题道:“罗兄,不赌了,咱去赌堂大厦其他地方转转。”
“这里可不止有赌场。”
谁知严卿一动不动,抿嘴摇头:“乐兄,我认为一个人不能有软肋,我今天还就不信邪了!”
洛高乐愣了片刻:“额,好吧。”
他这次拿出一万缕。
1小时后,一万缕输光。
依旧一局没赢!
旁边。
洛高乐给看迷糊了,不由问:“罗兄,你都霉到家了,感觉你心情咋越来越好?”
严卿伸出手,答:“跟乐兄一起出来,我心情能不好吗?”
看着他的手,洛高乐眼皮都不眨下,一次性掏出百万缕道则光,看得女荷官流口水。
她今天要赚大发了,这么一个又霉又豪的主儿上哪找去?
来!
我就喜欢头铁的!
又一个小时后。
百万缕输完了。
至于为什么会输的这么快,这么狠,是因为严卿加注了,他觉得去霉运去太慢。
多多益善。
到了这会儿,洛高乐有些虚了,问:“不是,罗兄你还来啊?你是不是看上这美女了?”
对面。
女荷官俏脸一红,娇羞美艳,穿着紧身制服,别有一番韵味,此刻也不好意思了。
她劝严卿:“客人您要不罢手吧?你消费了这么多,我们场子会有奖励和回扣的!”
严卿托着下巴,兴致不减,傲娇道:“不罢,我要上!”
“上牌还是上人?”
洛高乐问。
“牌!”
“……”
洛高乐揉了揉额头,“既然罗兄难得有如此雅兴那就上牌,继续上,不要停!”
桌子后。
女荷官虽然保持着专业的姿态,可看某人的眼神都变了,透着浓浓的暧昧和娇羞。
接下来,牌一直上。
早有许多人围观过来,就没见过这么霉比的人,你霉就霉,还他么钻牛角尖干。
“诶,说起来,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一直输,可有人却一直赢。”
“是啊,我也听说了,不止一个呢。”
“谁啊?”
“还能是谁?不就是那北域十赌王吗?把整个赌堂大厦赢得肉疼,大家全都跟风,跟着压就赢!”
“卧槽还有这种好事,那还在这等什么,去赚钱啊!”
……
晚上。
华灯初上,严卿不知晓,依旧在台子旁,又输了一大笔,他惯性地向旁边伸手。
“没了!”
洛高乐要崩了,“我这么富的一个人,你一下午给我输的就差把底裤给押上去了!”
“啊?”
严卿惊讶,看了看恼火的洛高乐,又看向一脸不好意思的女荷官。
“咳,”
女荷官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客人,的确如此,您今天输得已经极其夸张了。”
“这个数目几乎等于我们大厦平时一天的营收!”
她估算的。
什么功法、丹药、天材地宝、兵器等等,全都押了,随便一件都足以让她震惊。
听完。
严卿只得作罢,站起身,喃喃自语:“那就算了。”
他倒有些资产,但不舍得花。
“走吧!赌界大战要开了!”
洛高乐像活过来般,就算他再有钱,亲眼看着自己的资产被输掉,还是有点难受的。
“客人请等下,”
女荷官追了上来,低头递了张名片给严卿,“客……客人可以随时找我,我会令您满意的!”
说着转头跑开。
严卿不解,拿着名片问洛高乐:“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
洛高乐翻了个白眼,“你让她今天赚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她还不对你感恩戴德?”
“无耻!”
严卿直接将名片撕了,得了他的钱还想得到他的人,这女人心机真的是太重了。
“是挺无耻的。”
洛高乐指桑骂槐。
……
博运厅。
此处是赌堂大厦最高级的赌场,一般只有特大赌局时才会开放,当严卿二人到来时已经人满为患。
没过多久,主持人宣布道:“大家久等了,现在就让我们有请名动天下的域北十赌王!”
“盲目苍龙,涡金良!”
“好学生,码祥!”
“色shi后,碧玉兰!”
“八手佛陀,坍建昌!”
“排山,方巍巍!”
“斤计较,范算!”
“甜圈,汐龄!”
“生又生,郭彩静!”
“无臂胜,熊志旭!”
“以及一指神棍,梁放!”
随着主持激昂的声音,大厅中央,一个个人影逐渐浮现,围成一个圈,气势慑人。
严卿看见了之前在大街上遇到的瞎子老人,此时他早已与大街上的气质大相径庭。
隐隐透着一股霸道,一股狂傲。
另外。
还有一个老成少年,一个风骚女人,一个文气中年,一个目测300斤的大胖子。
一个目测50斤的瘦子。
一个可爱少女。
一个怀孕妇女。
一个断臂男。
一个一指男。
这十人形色各异,气质各异,有第二帝国人,有蜻灵人,也有熊人或者其他族人。
他们唯一的共同点便是都有着赌王的称号以及气势,光是看上一眼就会知晓这点。
见到这10人,不管是外来的观众,还是本地的观众都忍不住投去敬畏的目光。
实力先不谈,这里是赌城,赌术强便是实力强,况且这十人本身个个不弱,最少都是至尊。
甚至有万步!
“他们的赌注是……”
主持拉长音调,指向上升的展示台,上面放着一个苹果大的黑色魔方,透着不凡。
见到此物,洛高乐目光一缩,自语道:“那是什么?其中隐藏的威能不明觉厉啊!”
场中。
许多人也都立即意识到了这点,有些蠢蠢欲动,但这是好运城,没人敢不要命乱来。
“接下来!!!”
主持人调整了下语气,随后高声道:“让我们一起来有请天恕沙域唯一赌圣贡求败!!!”
咔。
域北十赌王中间,一个身影沐浴烟尘显现,其身上熠熠生辉,抓取所有人的眼球。
“赌圣这么年轻?”
严卿看见,那是一个黑服青年,一身正装,气魄逼人,气运外溢,在大厅中纵横。
“你他么谁啊!”
十赌王中,有人冷声质问。
黑服青年还未作答,人群里早有人认了出来,顿时一片哗然:“是赌圣徒弟,浮冠!”
“赌圣徒弟?滚蛋!让你师父出来!”
斤计较范算轻叱道。
中间。
黑服青年浮冠扭了扭脖子,手随意一探两个沙发飞了过来,他径自坐在上面,将腿搭起。
“不好意思,我师父没空,只能让我出来招待一下各位,不知各位有没有胆量?”
听罢。
无臂胜熊志旭悠悠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们过招?”
“呵呵,”
浮冠并不生气,耸耸肩,环视四人,“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要比就比,不比再见。”
“比就比,”
文气中年八手佛陀坍建昌手中拿着一副色子,“先赢徒弟,再赢师父,跑不了!”
话毕,他大手一挥,色子连同筛盅轰向浮冠,浮冠探出手将之稳稳接住,哐哐声不止。
“大还是小?”
坍建昌问。
“您先。”
浮冠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
“那我就大了。”
浮冠开盅,坍建昌眼睛瞪大,身体一僵,“呵呵,八手佛陀?改名小手佛陀得了!”
“竖子,休要猖狂,我来!”
无臂胜熊志旭嘴中咬着一张扑克牌轻轻一甩飞了出去,纸牌在空中旋转,无法看清。
“什么牌?”
对面。
浮冠闭上眼,轻轻探手并不接触,开口回答:“红桃。”
牌落。
果然是红。
无臂胜熊志旭脸色骤变,不禁后退半步。
“小弟弟,很厉害啊,”
风骚女人走出,乃色后碧玉兰,她一双玉手拿起四副扑克牌唰唰唰在空中急速洗刷。
最后只有一张剩下,掉进胸间。
“猜!”
浮冠随意瞥了一眼,当下就答:“罩,牌,红的。”
“……”
碧玉兰闭嘴。
接下来,一个又一个赌王上场,结果众目睽睽之下,居然被浮冠以一对十全败!
全场安静。
全都注视着中间的黑服青年,有些人见识过这位赌圣徒弟的实力,有些人则没有。
此刻,人们仿佛看见了年轻时的赌圣,纵横无间,一败难求!
“败了……”
直到彻彻底底的输了,十位域北赌王依然恍然如梦,他们从未想过自己连赌圣面都没见就落得如此下场。
昔日在北域的张狂,之前在赌堂大厦的春风得意,在此刻看来如此讽刺,令人绝望。
有人甚至想当场自尽,可终究没下得去手。
“赌王?”
浮冠以胜利者的姿态望着丧家之犬一般的十人,“各位,这就是现实啊,夹着尾巴回家吧!”
“东西我替我师父收了!”
说罢。
在众人震惊嫉羡的目光中,在十位赌王恍惚不甘的目光中,浮冠昂首走向展示台。
然而,就在他伸手准备取下时,人群中一个声音传来:“先等等,我想赌一把!”
人们循声望去,并非十赌王,而是一个清秀青年,气质无双,举手投足间令人侧目。
只是周身怎么感觉隐隐有霉气?
洛高乐张了张嘴,看向严卿,给了一个极度疑惑的眼神。
“你干嘛?”
严卿回答:“我想再挑战下我的软肋。”
???
洛高乐懵了,彻底不会了。
而严卿之所以突然开口,是因为度难发话了,说需要那个黑色魔方,让他拿下。
至于霉运这事,下午铺垫了那么久,耗费了那么多资产,排得差不多了,现在气运通天。
浮冠已摘得黑色魔方,在手上掂了掂,讥笑道:“你想赌就赌?你拿什么赌?付得起吗?”
“付得起!”
严卿还真能付起。
之前离开帝都辛桀星前往天恕沙域时,他的野生妹妹墨铃儿给了他一些万引呢。
万引何其珍贵?
况且还有至暗铃铛,怎么都能付得起。
可他不想自己付,一怕因此暴露什么,二是肉疼,反正身边有个狗大户,不用白不用。
对面。
浮冠冷笑着打量严卿:“证明给我看。”
“证明!”
严卿盯着洛高乐,洛高乐心说我先缓缓,这他么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么看着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