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言醒来后,第一感觉便是自己的鼻子堵了,两边都不通气儿。这可把她难受坏了,鼻子堵得她精气神全无,吃完早膳喝完药又躺回了床上。
躺了不到半个时辰,喝下去的药便开始发挥作用,使得她脑袋昏昏沉沉,一个劲儿的打着哈欠,没多久眼皮子便彻底盖上了。
再次醒过来时还未到午膳时辰,今日起了些凉风,气温也降了好许。
她坐在门前回廊的栏杆上,瞧着院子里那颗光秃秃的槐树,思绪不知不觉便飘进了宫城里。
也不知他今日上朝穿了几件衣裳…
等等!她突然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心道:我想他干嘛?他穿几件衣裳关我何事?
想罢,旋即起身两步跨回屋内,将门扇砰的一声紧紧关上,独留那颗仅剩几片叶子的槐树,在秋风中独自飘零。
到了午膳时辰,下人们将饭菜端来她的房间里,温若言坐在桌前却迟迟未曾动筷,眼神时不时便要往那门口瞟一眼。
“小姐,您可是在等将军回来?”一旁的小玉细声问道。
她连忙收回视线,斜睨了小玉一眼,“谁等他了?这饭菜太烫,我等它冷一点儿不行吗?”
“行,当然行了。”小玉垂头暗笑,不再言语。
温若言也懒得再理她,拿起面前的筷子便要用餐。可一块猪肉还未夹起,门外忽地响起何穆的声音,以及他匆匆跑来的脚步声。
“郡主—”
穿着一声盔甲的何穆从门外跑来,喘了口气后恭恭敬敬地行礼,“郡主,将军命我带话,让您不必等他用午膳了,陛下正找将军谈话呢,怕是得黄昏才能回来。”
原本听到前面一句,她还想反驳来着,可一听到后面那句,她立刻便将反驳一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秀眉一蹙,忙问道:“舅舅为何要找他谈话?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郡主放心,不是什么大事。”他本想笑眯眯地打个马虎眼过去,不曾想温若言直接拉下脸来盯着他,让他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无法,他只好叹了口气,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坦白交代。
前几日赫连卿指派他去训练新兵,不出所料,其中那些个世家子弟果然不服管教,在军营里肆无忌惮地聚众斗殴、聚众赌博、聚众逃训,其中带头的便是那户部尚书家的幺子吴礼。
何穆哪敢得罪这位公子爷啊,于是便按照之前赫连卿的吩咐,将此事报给了他。
昨日下朝后,赫连卿专门去了一趟军营,欲按军法处置吴礼,可那小子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当着所有新兵的面公然顶撞他。
当然,这个顶撞必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