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寒摩挲着扇子的手指顿一顿,视线轻轻落在文月身上,“他如果对生意感兴趣,我早已被关在家中,不许染指半分产业,昨日,他还与父亲产生冲突。”
察觉出余寒口中淡淡不悦,文月唇际笑容却未敛去半分:“他们吵架了?或许这是你的机会。”
“机会?”
余寒不解。
“受你父亲器重的机会。”文月染着蔻丹的指轻点着下巴,俏皮似的眨了一下眼睛,“比如说,让你弟弟做出更混账的事,或是你想办法拉你弟弟来做生意,暗中……”
“不必再说。”余寒清秀双眉敛起,冰凉的眸底浮现出显而易见的不满,“生意场上手段虽多,可我不会将这样的手段用在我弟弟身上。”
文月无趣的耸耸肩,晃着茶轻尝,不再说话了。
茶楼下的集市,活泼年轻的小女孩尚还热情努力的拉客叫卖,那绣样拿出来,任谁都要夸一句好。
小丫头模样俊俏,嘴巴又甜,客人们也愿意逗着趣哄两句,才开开心心离开。
柳依依赚下不少大洋,却比心中所想要差许多。
客人们是喜欢她的绣品,也愿意停下来和她说话了。
可真的愿意掏钱买的,还是很少,或许还差一点什么。
柳依依一边卖着绣,手边翻动着商书,明白一个叫品牌的东西,也明白了商品的特殊和唯一性。
唔……
大家都愿意买特别一些的,能叫出品牌衬得起身份的。
柳依依明白这个道理,便开始期待英国公主的刺绣交流大会。
她的名声只要打出去,这些绣就能跟着贴上标签涨起价格和“身份”。
她美滋滋想着这件事,数着大洋收摊,又分给小槐一块。
歌舞厅无论何时都是一副灯红酒绿,奢靡繁华的浮华之象。
柳依依揣着手帕和香囊,却没有找到柳玲。
听说是陪酒局去了,要晚些才能回来唱歌跳舞。
舞女羡慕中有点酸溜溜的:“若我能得孙长官那样喜欢,早就哄着嫁进去了,做个姨太太那以后都是享福的命,可偏偏柳玲不愿意,不仅不愿意,碰一下都不肯,结果就这,还反倒是勾的孙长官发疯。”
“哈,也就她是大小姐,若是与我们一样身份,说不得早就被老板按着头的去接客。”
另一人说话更不客气,靠在门上吐着烟圈,挑起的眼里满是讥讽。
她嘴上虽然说着不客气的话,一举一动学的却全都是柳玲的做派,可怎么看都是一股风尘庸俗的味,没有那股媚到骨子里的风情。
“即便她不是大小姐,她也一样是活成现在这个样子,不会有什么分别。”
角落处忽然传来的男人声音仿佛一道暂停键,后台的女人们顿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