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状元!”一道声音从对面的小路传来,男人从黑暗中走出来,他笑着冲傅凉跑过去。
傅凉自然是认出了这是四皇子亓官瑞,他拱手道:“微臣见过四皇子。”
何公公也低头行礼:“见过四皇子。”
“不是说不用叫我四皇子吗?你可以叫我阿瑞。”亓官瑞有些不满,他搭上傅凉的肩头,故意用力压着傅凉。
他侧头看向旁人,发现是何公公还有他的弟弟亓官焯,说:“六弟,何公公。”
亓官焯面无表情的对亓官瑞点了点头:“四哥。”
他看着对面关系较为亲近的两人,目光在傅凉的肩头上停顿了下,沉着声道:“四哥,我先告辞了。”
“嗯,去吧!”亓官瑞挥挥手,他一把扯过傅凉,手臂搭在傅凉的肩上:“说好的与我饮酒作诗,这次可不能再逃跑了!”
傅凉苦笑:“四皇子,这都快子时了,明早微臣还要上早朝呢。六皇……”他刚想喊住亓官焯,但是亓官瑞又打断了他的话。
“不行,你必须要陪我。”
转身之际,亓官焯的目光早已冷漠如冰水,身后是傅凉和亓官瑞的有说有笑,他自嘲的笑了。
走到半路时,他就让身后的两个太监先回去了:“你们不用跟着我了。”
那两个小太监犹豫不决:“可是何公公吩咐了……”
“何公公那边我自然会说明,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亓官焯有些烦躁,他一脚踢碎了路边的花盆。
“是!”两个小太监被亓官焯吓得跑开了。
亓官焯更加恼怒了,他把地上的花盆猛地高抬,刚想用力摔在地上时,就听到身后有道声音响起:“六皇子殿下这是心情不好?”
他诧异的回头,身后正是刚刚被亓官瑞缠着的傅凉,那人在不远处站着,歪着头好奇又疑惑的瞧着他。
因为傅凉的突然出现,亓官焯吓得手一抖,“啪嗒”的清脆响声,花盆再次四分五裂。而亓官焯的双手还傻傻的举着,呆呆的与傅凉对视。
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
傅凉被这声音搞得反射性的眨了眨眼,他走近亓官焯,再次问道:“六皇子殿下可是心情不好?”
亓官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些什么,他像是做错事被大人捉到的孩子,不知所措,心虚慌张。
他默默的挪动几步,欲盖弥彰的想要挡住那些破碎的花盆,呐呐道:“你怎么还不走?”
“哦,因为微臣想起了有件东西要给殿下您。”傅凉被亓官焯这小举动逗笑了。
“什么东西?”
亓官焯渐渐的稳定了情绪,意识到他刚刚的做法会让傅凉对自己的印象不好,他绷着脸,想着该怎么让傅凉对他改观。
“见面礼。”傅凉把一个巴掌大的红色袋子递给了亓官焯。
“本宫不需要……”亓官焯抿着唇,他不知道傅凉为何要特意靠近他,但也不想就这么推开傅凉,因为他确实需要傅凉的帮助。
矛盾的亓官焯像个闹别扭的孩子,脸上写满了抗拒,但他的眼神总是忍不住的瞄着傅凉,傲娇的猫儿。
傅凉硬把袋子塞进了亓官焯的手里,说:“这肯定是六皇子你所需要的,好了,微臣先告辞了。”
亓官焯来不及唤住傅凉,看着傅凉匆匆离开的背影,他咬着下唇,纠结的打开了红色袋子。
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小瓷瓶,精美的雕刻足以看出这个小瓷瓶的珍贵。
他打开盖子,一股淡淡的药香味飘出来,药膏上还印有一朵红色的芍药花。
芍药花?傅凉送他这个是为了说明什么?
亓官焯干瘦的脸上浮现一抹淡粉,他恼怒的咬牙,刚想把药瓶甩在地上,但又忍住了。
不,说不定傅凉不是那个意思,或许只是单纯的想送他一个见面礼罢了……
另一边,傅凉终于赶到了皇宫大门,他走到稍微少人的角落,何公公正在这边等着他。
“抱歉,久等了。”傅凉不好意思的对何公公道。
“大人这是哪的话。”何公公张望着周围,确定没人后,他用袖子挡住外头,把一个竹筒递给了傅凉。
“这是大人您要的东西,皇上最近在考虑立储位了……大人,您的选择是刚刚那位?”
傅凉把竹筒收好,他听着何公公试探的询问,似笑非笑道:“公公您觉得呢?”
何公公被傅凉这个目光敲醒,他凝重而紧张的低下头:“杂家会尽力保护他的。”
“公公说笑了,温室的花朵,还未冲天的雏鸟,稍有不慎根本经不起风吹雨打,还是要多磨练一下比较好。”
傅凉此时就像一只正在静待猎物出来的鼓狐狸,笑容温柔而狡黠。
何公公也随之附和笑道:“大人的话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