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真是说不完的,若是你二人感兴趣,以后从命盘看便知。”
他说,你二人以后从命盘看便知。
花颜想起那日在冥石之中,花辞突然之间松的手,他那日的意思便是,都经历过的,再看又有什么意思。
却原来,只是护着她不让她知晓真正原因。
花颜又忽而想起一事:“那我们其实不是姐弟是么?”
阜书温温一笑,“不是。花辞的母妃是富足人家的小姐,被皇帝看中强掳入宫时已然怀有身孕,而你确是皇帝所生。”
原来他们真的,真的毫无血缘关系!
甚至连同母异父,同父异母都不是!
花颜此刻不知当该是惊是喜,但诚然如之前所感,有些失落。
“阿姐,不是亲姐弟。你该将心放肚子里了吧。”
阜书终于松了她的手,道:“这件事情,或许你还要些年头才能理得清楚。不过姐弟这事,按真正原因来说,花辞比你年长一月。”
此事纵是连花辞都未料到。
阜书轻声笑起,定定看了看她二人转身往外走去,到得一半他又突然停住步子回身,“我其实……很喜欢海上村那段日子,花颜,谢谢你给了我生命中,最难得也最想要的一段时光。”
“那时不是陛下的神识么……”花颜有点想哭,这弯弯绕绕,她看不透彻了。
“其实……花颜,我曾问自己,为何我不是花辞呢?我也想得你……如此宠爱啊……我只想得一人如此爱我……仅此而已,唉……我走了,不要太念我。”
花颜咬唇,眼神坚定:“我答应过陛下尽力让你转世!”
“不必了,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们走了,花辞是陛下,好好待在这九重天阙,护这三界安宁吧。”阜书似是释怀,转身之时毫不拖泥带水。
花颜追上前去拽了他手臂,语速奇快:“我只想要你活着!我就想要你还在这世上!不是为了谁而牺牲!我希望你……阜书,你真的很适合行于山水之间,不染尘埃,遗世独立。你活着好不好!”
“那我不是要孤寡一辈子,我才不要。”阜书温温柔柔地掰开她的手。
花颜很急,她只觉心里开了个口子,冷风吹来让人心中满是凉意。
“浮华百年愿仍少年!阜书,你还有少年时的纯真,你不能就这么离开!”
她不知为何这般想要留住他,留得他在这人世,哪怕一辈子不见也好。她就想留着他的纯真,他的年少,他的温雅如玉,他的青衣素素眉目骄骄。
若是他这般走了,她想想都觉……人生遗憾!
阜书想了想,如在海上村时那般揉揉她脑袋,笑道:“那你要来找我。”
“好!”她满口答应。
“我也不知道会投胎在哪儿,世间如此之大,你来找我吧。”
“好!”她强忍泪意,使劲儿点头。
“反正那时我也没了记忆,见着你二人也不会吃醋了。”
“好!”她只顾点头,想再抓住那一抹青衣,然阜书却已拍拍她的手,拂袖而去。
天宫之外乌云密布,层层压下,威压越来越大,平日里自以很是了不得的仙家却是一个个呼吸急促,只觉浑身骨头似承了千万斤之重,纷纷被迫弯腰,大口喘息。
众仙家见他出来,联想到天宫之中萨楠那句话――若此人不死,便是天地混沌!
修为稍是差劲的仙家已是口吐鲜血趴倒在地,见他出来顿时卯足了劲大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发发善心吧。”
大多数人难以抵挡,乌云之下只能勉强见着天宫之外渐渐走来一人,一身青衣,朴素无华。
听得有人大呼,他们纷纷爬将着往他脚边挪去,终于见着了人顿时磕着头,与地砖相撞,其声虽大却是被雷声所掩。“求求你救这天下苍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