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村,撒腿狂奔,她自己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脑子里有一个小人在问,呃……去哪? 停下脚步,举目望城郭,只见一轮圆月照九州,连点零星的灯火都没有,远处孤坟座座,树影憧憧,冷不防的传来几声狼嚎,在这暗夜里,显得悠远而沧凉。姑娘一百来斤,细皮嫩肉,怕是不够这畜牲一顿夜宵啊! 笔直的官道,旁边一棵茂盛的香樟树,花香浓郁。周晚晴搓搓手,爬上去!能在树上睡觉的,大约只有齐天大圣,周晚晴不是猴子,但好过跟大野狼一个被窝吧? 梦里风声、水声,花瓣飘落在身上的声音,还有一个清冷的声音,“嫂子让我送来一盒月饼……” 周晚晴擦擦口水和眼屎,发现天已大亮,树下有一对恋人在讲话,树叶遮挡,只能看见女孩一片藕色衣裙,男孩戴着儒巾,声音清朗,“谢谢!我会……认真吃!” 女孩不言,男孩静默,周晚晴觉得他们很无趣。好久,听到男孩说:“妹妹,关于婚约,我想要取消……你知道吗?不是你不好,而是你太好了。你文才武略,独步天下……” 分手的时候,如果一个男孩跟一个女孩说,“不是你不好”!那对不起了,就是你不好! 许是女孩的眼神太过安静,男孩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看到你,会做恶梦!”周晚晴的瞳孔瞬间放大,这也太狠了!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风吹树叶“沙沙”的响,还有四周的虫鸣蛙叫。周晚晴以为,他们会天长地久的静默下去。却是男孩率先承受不住这压力,催一句,“妹妹,你说话呀!” 女孩终于开口,“我知道了!我会跟爹·妈·们讲!”然后跨鞍上马。 轻烟薄雾笼罩,周晚晴看不清女孩的模样,只见她单手勒马缰,在晨风中奔跑的身姿,潇洒、飘逸,就像一只玉兔。 男孩望着女孩离去的方向,长长的叹息,也许他的出发点是好的,既然拒绝,不妨绝决,不要给女孩留一点念想。只是……怎么可以讲这句话? 女孩可能不漂亮,甚至很丑!但如果她是真心喜欢这个男孩,这句话就会变成一根尖锐的刺,鲜血淋漓的扎进女孩的心房,伴着她以后结婚、生子,随着岁月的积累,越来越痛。 所以,哪怕是打她呢? 男孩待女孩离开,拉开裤子,用身体的某个部位给树“浇水”!呃……剧情反转太快,周晚晴直接从树上摔下来,抬头看到……“水管子”? 随地大小便这种事,是猥琐还是放荡不羁? 看脸! 他辣么辣么……帅,英姿伟岸,气宇轩昂,连“浇水”的模样都高贵,不像某些人,打高尔夫都像铲屎。 男孩吓得“啊”一声,提上裤子就跑。没法不跑,红衣女子,披头散发,手持剪刀从天而降,眼神呆滞的看着他的“小丁丁”! “帅锅”还以为女鬼抢“小丁丁”呢! 追! 周晚晴就想干一些“叫破喉咙也没人会理你的事儿”,哪能让他跑了,撒腿狂追,地上有块碎石绊了她一下。 周晚晴倒地之前,乱抓乱喊,抓住了“帅锅”的裤管。“帅锅”惦记着系裤腰带,严重妨碍到他的速度,结果被周晚晴以相扑的姿势,摔了个狗啃泥。 那个时候,周晚晴手里还捏着剪刀呢!情势危急,“帅锅”只好放弃裤腰带,去抢剪刀,毕竟混乱中扎着谁都不好。听到一声断喝:“住手,你这个淫贼!” 呃……确实挺像! 男孩裤子褪到脚踝处,周晚晴的衣衫也不齐整,席天幕地,孤男寡女纠缠在一起,冬瓜豆腐,滚来滚去,滚去滚来…… 两人眼冒金星的抬头,看到两个中年大叔。丑的忽略不计,帅大叔浓眉、细长的丹凤眼,美髯,肤色黝黑,跩一句文言,那叫美姿仪。他的声音更好听,播音员似的,吼一声:“冕儿,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