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人数统计以后,剩下的就是将死者送到土里,或者焚烧。
有人认领的尸体埋到自家祖坟。
没人认领的尸体,容钦做主一把火全烧了。
荆絮身上的厚衣服已经变成了容钦的帽子,赈灾的过程里,从未走出过房间,外面太冷,若是生病了,还得让大夫来诊断,吃药也好问诊也好,都是一种资源的浪费。
荆絮不是十五六的孩子,知道有时候可以任性,有时候就得安分。
这日,花枝给荆絮讲述着外面发生的事情。
荆絮嘴角露出笑来。
焚烧尸体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不对。
总不能搁着等人认领。
这时候既没有防腐剂,也没有质量顶好的冰棺。
然而,有些事情在小说里没有提及,但是生活却不会缺少。
这日容钦回来,身上多了几处伤口,陆鱼拎着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跟在他身后。
男人瞠目怒喊:“狗贼、阉货,你自己没了根子,就无视伦理纲常,你烧了我阿父,我没本事杀你了,但我以自己性命诅咒你,生无所爱,死无去处,奸佞终将被扫清。”
字字泣血,传到荆絮耳朵里,她头皮发麻。
男人说完,喷出一口血,半根舌头跟血一起流淌出来。
但是,人还痛苦的活着。
鲜血喷洒在容钦身上。
容钦回头,嘴角勾出轻蔑的笑来,拿着手帕擦拭一下衣服上沾染的血迹,蹲下身子近距离看地上的男人,压低的声音微微沙哑,带着无形的压力,将空气抽干。
他说:“到底哪个傻子说咬了舌头就能死?你看脑子不好使非但死不了,还更痛苦,来人带下去。”
容钦发话,男人眼睛瞪大,他愤怒的眼珠几乎要突出来,死死盯着容钦,嘴里还有大口的血喷流。
陆鱼着手几个人带着心有不甘的男人离开。
荆絮看向容钦,此刻的容钦眼睛布满血丝,整个人多了几分怪异的……阴邪,或者用那个被后世人玩坏的词汇——邪魅来形容更合适。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