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的老隋的疏离,其实是我二叔和她的疏离。
她以为时常过来的那个人是街角遇到老隋,和她淡淡相处的是滑雪场留给她新生的老隋。
写了这些纸条的人也是老隋,和她的孩子谈论人生是老隋。
为了店里的生意,和来这里的孩子们,在知识领域里打成一片的那个人还是老隋。
她不知道,我家老隋可不会写这些纸条。
我家写纸条的事,都是老妈苗小娟干的。
她还不知道,我家老隋的文化指导不了即将高考的高中生,他的专职能指导我老妈的人生方向。
沈佳琪笑着摇摇头,指着一两条说:“我就写了那几条,其余的是我一个朋友写的,最后的那条是我的孩子写的。”
我们都顺着她的手指,看向屋里斜角的那个单人座位旁浅黄色条幅,是打了框,然后用水彩笔描上去的,很多色彩写的一个条幅。
我们要学会,做成一件事,让别人去说,这件事是他做的而不是半途而废后,让别人去说,你还能干什么?
这句话写出了我们不羁的少年心,写出了我们高考前的心里阴影。
沈佳琪还在看那边,都没有听到吧台那有人喊她。
毛羽彤提醒了她,她连忙和我们笑笑,没有慌乱的过去。
刚才,我能看出来她眼里的骄傲,只是看不懂,她眼里的那簇激动的火花,是她的孩子还是那个帮她写条幅的朋友。
我能感觉到,沈佳琪在缠着一团毛线,逗弄躲在一旁好奇心很强的猫咪。
可惜了,她没看清,毛线那头不是猫咪老隋,是我二叔,是一个喜欢在草原上奔跑,怀有梦想症的藏獒。
我甚至能从这个屋子里的条幅上闻到,闻到我二叔的味道。
我一想到这些条幅是我二叔,扬起那个有着藏獒思想的头颅,想出来这种俗套的励志方法。
我就想大喊大叫,你们都错了,这原本就针鼻大的事,干嘛弄得跟通天的龙卷风似的。
这些大人,把一个简单的问题弄的复杂了。
他们瞻前顾后的思虑,都是些自私的想法。
有了事情就要解决,他们告诉我们的时候,理直气壮。
到了他们的问题时,就不像强迫我们交手机时那么果断,更不像逼着我们爬上独木桥时的英雄的模样了。
毛羽彤感觉到我的一丝不舒服,这可能就是情商高的人,敏锐和怀疑都是有度数的。
“隋一博,你和那个阿姨好像都很熟悉,又像都不认识。”毛羽彤歪着头,眼睛看我,等我回答。
“嗯,我们是很熟,熟到可能还是亲戚。”我有些气急败坏,觉得二叔有点跑错了方向。
毛羽彤很懂我,她摸了自己的书包一下,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纸袋,塞给我。
“这是我妈去大庙求来的考必中的符,两份哦。”她说完也不管我有多惊讶的看着她,直接放进我的贴身衣兜,放完了,还不忘了轻轻拍拍我的衣兜。
她的这个动作让我心里一动,忽的想起老隋教我的诗歌,诗歌里的哪一句我却一时想不起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