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财看着自家客栈的唯一客人出来进去了好几趟,终于忍不住问话:“张老爷可是在等人?这扶江乡里的就没有小老儿认不得的人,您说说,我去帮您看看。”
张财摇摇头,他这事儿极为机密,咋可能让别人看的。
张财心里只嘀咕,这齐立春也太不知事了,之前说好了的,今儿个带人走的。少爷那边的时间是定死了的,过了时辰就不行的。今儿个要是不走,过后路上赶路就更急了。
这郁大丫的八字跟少爷极为相合,面相他也看了,最是跟少爷相配的,这等八字相合,年龄相当的人可是难得的很,少爷本来就是个爱颜色的,这郁大丫长的不错,不怕少爷不喜欢。而且这里距离府城也远,极大的杜绝了日后有人找麻烦的可能性。
郁大丫可是他们寻摸了好久才找到的各方面都契合的人。担干系少,人合适,老爷很是满意,生怕人飞掉了,所以才派他来这里等着。
为防人注意,这边就来了他一个人,过了松安县,那边路上就有人接应了,样样安排的妥当。可现在,这开头都不大妥当,这齐立春竟然不守时?
张财出来进去几趟,太阳都偏西了也没见着人。正焦躁间,就见一个举着平金的算命的走了过来:“我观足下似有急事,可要算一卦?不准不要钱。”来人正是张铁口。
张财常年跑江湖这等东西早见多了,何况他自己本也会一些玄学术数,哪里会将这江湖骗子放在眼里。
张财暗自翻了个白眼,理都不理的转身走了。
“啊呀,足下先不要急,老夫跟足下有缘,就送你一卦。啊呀,足下是在等人,卦象看来,足下要等的人是不会来了。”张铁口言之凿凿。
张财转过身翻了个白眼:“我来这里几天了,稍稍用点心的也知道我必是在等人,就这也想糊弄我?”
张铁口哈哈哈一笑:“足下好定力。光说这个确实算不得啥,那鄙人就再多说一点,观足下面相,必是辅佐豪富之家的能人,再看足下气运,必是主家遭逢大难,现在正等着一要紧物事解难。”
张铁口此话一出,张财骤然变色,当即笑拉着张铁口往客房走去:“哈哈哈,先生果然是个能人。先前不是在下无礼,不过是按例多问问了,还请先生不要见怪。”
由不得张财不变色,自己来扶江乡里找人,那是何等机密之事,此事除了凌云道长,也就他跟张老爷知道,就是张夫人都不知道的,这算命的竟然一口道破,莫非自己今日还真的遇到了高人?
张财一开口,张铁口就知事情成了一大半。
这可是头肥羊,宰了这头,说不得能吃好久。
张财待客算是客气,让刘老财送了茶跟点心进来。茶是粗茶,点心就是街上的羊肉饼子,饼子两面焦黄,香气四溢。东西简单,但在这扶江乡场上很是不错了。
饿了一天的张铁口好悬没有流口水,不过,为着过后的肥水,人家硬是忍住了,端坐闲适,捋着稀疏的胡须做莫高深测状:“我不过随口这么一说,当不得什么的。眼下也难以让阁下信服。这样,两日之后,鄙人再来。”
张铁口说完立时起身,走的飞快,妈呀,装高人不易,再不走快点,这口水都流了下来。
张财赶紧拉住了他:“先生请留步。”这老道说的日子,这跟自己之前算过的赶路日子相当,他最多能留两日的。
见张财拉住自己,张铁口暗自吁了一口气,娘哎,不容易,得亏自己听得仔细,看来,这事儿约摸是真的,嘿嘿,这次说不得去真能赚上一大笔的。
张财赔笑不已:“先生既然来了,就是跟我有缘。方才多有怠慢之处,还请先生恕罪。先生请坐,容在下好好赔罪。”
说着,张铁口对外吼叫道:“掌柜的。”
刘老财应声而来:“客人有事请吩咐。”
张财道:“赶紧的整几个肉菜,一壶酒过来。要好的啊,差了我不依。要快啊,不能让先生等急了。”
刘老蔡高兴的眉开眼笑:“好好好,小老儿这就去。保证很快送来。”嘿嘿,酒菜什么的最是能赚钱了。
还有酒菜?张铁口口水咽的更欢了。这下真是迈不动腿了。
张财殷勤的请张铁口坐下,又殷勤的递了羊肉饼过去:“酒菜还得一会儿,先生先用点饼子垫垫饥。”
香气猛烈的往鼻子里窜,勾的肚子馋虫全部起来了,张铁口实在掌不住了,一脸高冷的接过饼子:“罢了,看你心诚,老夫就勉为其难的留上一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