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这么明显的坑都看不出来。
叶星冉急了,在水中焦急地游来游去。心里那份不安感逐渐扩大,但平时一向机敏的沈观却像毫无所感,大步向内走去。
莫不是……
叶星冉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想,沈观看上这个少妇了吧。
叶星冉在鱼缸中反复打量少妇,姿色倒也真的出众,一双狐狸眼勾人心魄,嘴边一点美人痣,微笑的时候顺着脸颊向上提,有种别样的风情。
难道沈观好这口?看不出来啊。
少妇领着沈观到了前台柜前,又吩咐自己的女儿把鱼缸拿到厨房,方便沈观做鱼食。
不止少妇,她的女儿也倍显清丽,眼角微微上挑,脸上还带着一点未消失的婴儿肥,纯情又生动。
这一家子颜值也太高了,叶星冉在两丛水草中反复横跳,沈观却丝毫没有察觉。
少女费力地提着鱼缸进了厨房,刚一进来,叶星冉的鱼鳞都竖了起来。
厨房里正躲着一个大汉,看样子是少女的父亲,连忙将手中的斧子放在案板上,帮少女将鱼缸提上了桌。
还挺好心的,叶星冉欲哭无泪,如果忽略他手中那柄大斧的话。
救命啊。
大汉重新将斧子提起来,把少女藏到他身后去,另一只手敲了敲鱼缸,笑得脸上的褶子都眯起来,用气声对他姑娘说:“嘿,是纯银的,发大财了。”
果然是家黑店,叶星冉努力把自己缩得小小的,藏在和自己颜色相近的红色水草中。
“爹,这鱼缸这么名贵,里面的鲤鱼想必也不普通,我们等会收拾收拾,把它给卖了吧。”
叶星冉浑身一僵。
沈观啊沈观,再不警觉过来这家是个黑店,她恐怕就要被转手送往市场了。
“爹,他怎么还不进来?”
“再等等,马上了。”
良久,许是沈观终于打点好了房间,厨房外终于响起了脚步声。
大汉紧紧握住斧子,拿斧子的手上肌肉虬结,看上去颇为可怖。
叶星冉再不敢看,紧紧地闭上眼睛。
斧子破空之声响起,可才挥了一半便被打断,叶星冉睁眼,见沈观一手掐住男子拿斧子的手,另一手提着手脚早已软下去的少妇,像拖麻袋一样在地上拖着。
少女张大了嘴,一声都叫不出来。
沈观微微用力,男子拿着斧子的胳膊瞬间整个都麻了,斧子应声掉落,哐当一声砸在地板上。男子捂着手臂,痛苦地倒在地上。
沈观像拎小鸡一样,将几人拖出厨房,转了转手腕,轻飘飘道:“准备了这么久,鲜虾总该备好了,怎么连虾线都没挑?”
说完,洗了洗这双刚刚才料理过黑店一家三口的手,开始给叶星冉做鱼食吃。
那一家三口瘫在大厅内,料到沈观是他们惹不起的人,可沈观没让他们走,他们也不敢走,只能靠在一起瑟缩着挤在大厅里面。少女的腿早吓得软了,手扣在木桌上,不住地发抖。
路河和十一玩回来时,就见到的是这副景象。
十一心中比那一家三口更惊惧,瞬间单膝跪在地上,冷汗直冒:“是属下失职,未能替少宗主先行排查,劳少宗主动手了。”
“去楼上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人。”
沈观刚做好鱼食,用鲜虾和淀粉拌起来,加各种调料微微搅拌,又热水烫八分熟,既能保持鲜虾滑嫩的口感,又让自己挑食的小鱼不那么排斥。
十一上下跑了一圈,没见到其他人,但屋内的气味有些奇怪,十一捻起桌上烛盏用的香粉,放在鼻下闻了闻,是迷迭香的味道。
他飞速跑下楼:“禀少宗主,楼上没有其他人了,但是他们用迷药。”
“哦?”沈观一勺一勺地喂着鱼食,眼角露出的冰冷神色将一家三口吓得够呛。
一直瘫软在地的少妇终于颤声道:“大人明鉴,我们虽然谋财,但从来不害命啊,用的迷药也不伤身。大人若缺什么东西,只要我们小店有的,绝不吝啬,如数奉上。”
“是的是的!”少女也搭腔,“你们若是要出海,我们可以提供熟路的船和船夫,我们还有银两,都可以给你们。若是要找人,我娘的消息在这一带是最灵通的。”
沈观瞥了一眼十一,十一冷冷道:“你们可曾听说过一个人,叫骊娘?”
少妇和大汉对视一眼,少妇终是忍不住奇怪问道:“你们找我妹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