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旁的小道有些偏僻,人烟稀少,路灯也很昏暗,太宰治挂掉电话后没有吭声,他的一半脸陷入黑暗,一半在路光下,就像他本人一样,游走于黑暗与光明之间。
将近三个月没有见到太宰治,再次见到他时,优弥才发觉自己有些挂念他。
不过眼下没有走神的功夫了,山下腾——也就是被优弥踢了的首领,终于昏过去了,优弥把他随手丢在地上,突然想起当初森先生信誓旦旦地说山下腾非常地警惕,常人难以接近……
看着毫无形象瘫死在地上的山下腾,联想他之前的举动,怎么想都觉得这个人与警惕这个形容词毫不相干,而且港口Mafia里那么多金色头发的女成员那么多,偏偏要用男扮女装这么不靠谱的方法。
——别是森先生还在记之前说他坏话的仇,故意整他呢吧。
“这下怎么办。”优弥又踢了踢山下腾,对方依旧一动不动,“要不直接回去不管他了吧,我现在觉得这就是森先生在故意整我。”
“你说的没错,”太宰治叹了口气,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打听消息的方法多了去了,也没必要非要走这条路,但是……”
他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优弥,“酒吧我们还是得去,进包厢的名额是我让港口Mafia在那个组织卧底的中层向山下腾争取的,如果我们这次不去的话,可能卧底要受影响。”
优弥抿了抿唇,道理他都懂,山下腾的手下还不知道他已经遭遇不测,趁着现在去酒吧的话,刚好山下腾昏厥了无法到场,就不会因此被认出来,也不会因为放鸽子让卧底受牵连,但是一想到他马上要去当第八个金发妹妹,他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在去酒吧的路上,优弥多少良心有点痛,顺手把山下腾丢在了一家医院门口,剩下的就看他的造化了。
磨蹭了半天后,两人终于到达了酒吧,这里的灯光诡谲地令人眼神迷离,包厢位于酒吧二楼,与一楼群魔乱舞不同,二楼幽静了不少,灯光却更加昏暗。
“一会儿北野君先进去,你说话声音小点就不会被发现。”距离包厢还有一段距离,太宰治停下来叮嘱到,看向优弥的鸢色的眸子里充斥着莫名的情愫,他帮优弥整理了一下裙子,“别紧张,之后我会想办法进去的。”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优弥抿了抿嘴,硬着头皮推开了包厢房门。包厢内放着鼓点强劲的音乐,优弥不动声色环视一圈,果不其然,里面已经堆满了金发妹妹,还有几个山下腾的小弟。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幸好首领还没来,不然有你好看的!”其中一个小弟看到姗姗来迟的优弥不满地说:“你就坐在那边吧。”他顺手指了指那群金发女生的位置。
那群女生看到优弥,纷纷用看到竞争对手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优弥,看的优弥发麻,他捏着嗓子小声解释到:“不要误会,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在包厢本来人就很多吵吵闹闹的,还一直放着劲爆的音乐,一时间也没人听出来优弥的声音哪里不对。
女孩子们对视了一下,挤了挤给他腾出来个位置,优弥舔着脸,坐在一群香香软软的女孩子中,全身都僵硬了。
坐下之后,优弥才发觉口袋有些硌,摸了一把竟然是自己宝石?!
怎么回事,宝石不是被五条悟顺走了吗,什么时候又放回来了,那他之前拿的意义是什么,就是为了引起注意?
优弥默默思索,思索放在口袋里的手摩挲着宝石,突然发现旁边还有一个小纸团,他掏出一看,竟然是之前给五条悟买的冰淇淋上的纸壳,被摁扁了,上面写着——
“下次再被我偷了就不还给你了,想了想你的幸运还是自己留着吧,毕竟都穷成那样了,我身为有钱人,写个纸条特地来让你沾沾有钱人的喜庆!”纸条上的字有些凌乱,可以看出五条悟写得仓促,主语都好好使用了“我”,而不是“老子”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