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像爹的样子,娘应该也像娘。
会有机会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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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城门已经落下,百姓坐在家中开始吃晚饭,突然听到马车滚滚的声音,有位年轻公子开了门缝去看,竟有差役开道。
街上本就没几个人,哪里需要差役领路,京都的人,果然权势。
接连有门打开。
年轻公子探问:“过去的是谁啊?”
一个中年男子笑说:“公子是外乡客吧。”
“刚刚那是秦家人,国巫的仆从。”
“国巫每年二月二回去,七月底回来,快了。”
“但愿今年祭祀顺利,风调雨顺。”
年轻公子了悟的点头,“原来是国师的人,难怪如此排场。”
闻言,中年男子认真的打量了一眼年轻男子,说道:“公子是魏人,瞧着倒是像我们齐人。”
只有魏国信道,尊大同道人为国师。
年轻公子心里一惊,没想到随口一句话便被认出的身份,面色不动的说:“家父乃魏人,回来祭祖。”
正经人家背井离乡的都少,更别说离国!
中年男子拱拱手,关上门后,呸了一声,觉得晦气。
年轻公子吃了脸色,心里老大不高兴,跑去后院与父亲抱怨:“不过一小国尔。”
其父手中搓绳未停,似乎没听到他的抱怨,只问:“刚刚是谁?”
“秦氏国巫的仆人。”
其父若有所思的顿了一下手中的活,“嗯,以后说话要注意些,你现在是齐人。”
年轻公子知道自己这一行的任务,收起不羁的态度,附身道是。
比起京都一个不起眼地小院,根本没人注意到里面住的是齐人还是他国人,秦氏国巫的府邸关注的人就多了。
卜海前脚刚进城,后脚各方势力就收到了消息。
卜海与刘回面对面关起门来说话:“日子确是改了,掌事们这些年为了大娘子的婚事也是筋疲力竭,那小娘子带话只是引子,卦象一直不好,不然也不会拖了三年。巫主的意思,既然怎么算都躲不过去,不如顺天意。”
“北面动荡,怕是过几年就要打起来,金矿盐矿铁矿你看着点,让蒋彦去跑一跑。”
“药材从现在开始监管起来,除了伤药外,其他药材的量先减少三分。”
“这次有八个小娘子,还有十个小郎君,你安排好住处。”
“两位皇子与巫主一同回来,你找人把奏章递上去。”
不是说住到十五岁才回去?
范回神情略迟疑,心里已经在琢磨找谁递奏章。
“礼部孔益友与我们关系一向不错,安排一桩相看即可,”范回一边思索一边说,“户部尚书周相公家的小娘子身份年龄都合适,只是这个人选……”
卜海当然明白这个只是是说什么,他却点头道:“这个人选刚好,以周洪涛的脾气,岂会参与皇位之争。”
范回应是,如此他便没问题了。
接下来就是兄弟叙叙旧。
卜海问:“今年的使者是谁?”
范回说:“是大皇子。”
这下热闹了。
范回问:“大娘子和巫主关系还没缓和啊。”
卜海说:“两位都是要强的。”
那就是没有好的迹象。
范回又问:“那今年祭灵谁主祭?”
卜海说:“巫主祭灵后才回来。”
那就是大娘子还是不行。
二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相视苦笑,连叙旧的心情都没了。
家族传承无人可继,那他们这些依附着家族生存的人又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