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也不必过于担心。”那军医缕着胡子,思量了片刻,“两股内力本来是相斥的,但或许是这股热力太过霸道,另一股寒力反而起了抵消的作用,可以说是保护了姑娘心脉不受热力所损。”
“那便是了。”谢子安这才放心的点点头,他心里很清楚那股寒凉的内力从何而来。
不过现下,让云溪知道只会令她更自责。
他咽了口气,现行放下这个话题,走到云溪床边,关切道:“你自己觉得身体如何?”
云溪没有答他,整个人就像木头一样,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心中抽痛了一下,安慰道:“煜王只是失踪,不算最坏的消息。”
是啊,只是失踪,总比人躺在血泊里要好。
最起码证明凌修寒还活着。
云溪徐徐抬起眼眸,僵硬地牵了下嘴角,“对不起,子安,在牢里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谢子安早就忘记了她说的是什么,只是没想到云溪会有这么失控的一面。
“云溪,我已经让兄弟们去找了。”
“谢谢你。”云溪的声音没有波澜,亦听不出喜与乐,只道:“可以带我去地牢看看吗?”
云溪刚刚经历了体内激烈的斗争,原本连下地都不易的,可是她坚持,谢子安也拦不住她。
她到了地牢里,第一时间去看地上那滩血,已经干涸了。
就像一个充满生气的人突然从她生活中消失了,心中空落落的。
“已经可以确认不是雪琴了。”谢子安仰头看了眼一丈多高的天窗,这样一个弱女子不可能把凌修寒连同轮椅一起抬出天窗。
云溪没说话,而是蹲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找,甚至于地上一只蚂蚁,一根稻草她都仔仔细细的翻找过。
奇怪的是,除了那滩血迹什么都没有。
凌修寒难道是凭空消失的?
她一点点挪动身子,终于在牢门上找到了一丝痕迹。
她的手指轻点门框上的一滴血,一如触电一般,手指不停地抖动。
门框是黑色的,所以凌修寒的血滴在上面,没被人发现。
凌修寒很明显是被人直接从正门带走的。
而至于为什么只有这一滴血,其他地方都干干净净的?那只能说明有人不仅带走了凌修寒,还抹去了所有痕迹。
“是谁有这样的本事和时间,在你黑旗营带走人,还把线索抹得一干二净?”云溪的瞳孔如一口枯井,深邃且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