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桌子底下塞最后一块面包的时候,老师走了进来。这是我高中第一节课,希望自己能表现的好一点。但是鼓着的嘴还是被老师瞧在了眼里。 高中总是像一个长大的开始。 当我发现几天我在这个学校一个人都不认识的时候,终于有了一些要去参加社团,要去交朋友的后知后觉。 看着周围已经渐渐形成的小团体,我叹了口气。要融入美国的高中,好难。 这是一节难以避免的代数课。 在我们那叫数学课。 虽然种花家的数学课要难得多,但是这个理科高中的数学也简单不到哪里去啊!!!内心疯狂吐槽着,我还是找不到老师到底在讲哪里。把书翻来翻去得像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孩子。 我决定去问问别人。这可是个交朋友的好机会。 “嘿”我思考了一下应该组织的语言,“你知道老师在讲哪里吗?” 我转过头对身后的男孩子问道,指了指手上这本一直没有机会翻开的书。 “噢”像是刚回过神,卷发男孩抬起了眼睛,“14页,她在讲第二章了。” 我对上了一双褐色的眼,少年的光彩瞬间闪瞎了我,我赶紧道了声谢转过头去。 对着第十四页发了会呆后,眼看着老师突然走近了我的座位,我又赶紧偷偷转了点头,卷发男孩正趴在桌上,看我转头,他用他修长的指头指了指书后面的表格。 多么善解人意的孩子! 熬过了代数课,就是美好的午饭时间。 “我们能交个朋友吗?”我给自己鼓了口气,转过头去说,“我叫谭宁。” 他像是受了惊吓,猛的坐了起来,有些结巴,“我…我是彼得,彼得帕克。”说完后嘴巴抿了起来,像塞了只青蛙,真是让人身如其境的感受到了他的惊讶。 当我打开我的餐盒的时候,我发誓我看到了内德的口水。 内德是彼得刚开学认识的一个小胖子,挺可爱的,也是一个亚裔,这导致我们三个人走在一起,彼得像是个被胁迫的白人,虽然说已经没有种族歧视了,但好像某些人总有些对亚洲人种的优越感。 彼得清晰的吞咽声也传来,我干脆把餐盒一推,示意我们可以交换,“我现在看着米饭就有点恶心——为什么我这么喜欢汉堡薯条?” “当然,各有各的美味。”内德感慨了一声,“这和左宗棠鸡味道完全不一样!”用别扭的姿势夹起了又一口肉美滋滋的送进嘴里。 “不过说真的,你们也只有汉堡薯条好吃了。”我拿起一根炸的金黄的薯条,带着盐粒的它简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彼得犹豫了一会,也把他一盘子的薯条也推到我这边来。对我扬起一个象征性的微笑,然后开始和内德抢菜。 “你绝对不会想吃十四年有关炸的东西的”彼得在内德庞大的身躯阻挠下只夹起了一根青菜,“那简直是一个醒不过来的噩梦。” 他停顿了一下“不过皇后区有一家超好吃的三明治店,当然,压得紧点更好吃。” “你也住在皇后区?”我兴奋的抓住他的胳膊,他的身体好像还没发育一样,能把小臂一个手抓个圈。 上高中的某天,我终于认识了两个同班同学,其中一个还是我的邻居。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纽约的阳光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中国的,但哪里不像我也说不上来。 叼着一片面包一打开公寓的门就看到卷毛男孩正无所事事的在门口走来走去。 “早啊”我含糊的说了一声,转身锁了门。 “噢”他看向我,眼睛一亮,指了指初生的太阳“嘿,宁,今天难得是个晴天。” “这并不是今天要参加合唱队的好理由。”我当初怕是有点嗨,才和彼得一起选了合唱队的选修,这对五音不全的我来说可能是梁静茹给的勇气。 他笑起来,但依然是有些腼腆的样子。 很奇怪,在美国,好像成绩好并不代表什么,武力才是在女孩们和男孩子们之间最崇尚的,霸凌现象非常嚣张。 …并且亲吻一向很容易。我始终理解不了美国的文化,虽然我是个混血,但是很显然我的血液中大部分都是属于含蓄的民族的。 内心默默吐槽着,庆幸这对热恋之中的情侣没有压在我的储物柜上亲吻。 十分顺利的拿了书,安慰性的拍了拍彼得的肩。他的脸都要红成西红柿了,依然不知道要怎么拿出他的书。 “我去教室等你”幸灾乐祸的赶紧跑走,身后似乎传来隐约的小奶音说着“nooooo” 快到上课彼得才急匆匆的跑进来在我身边坐下,他的大红脸蛋儿依然没有消失。 太可爱了这孩子。我这么想着,被他瞪了一眼,他压低声音说“下次我也不会帮你的!” 真是充满威胁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