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过来半个月左右,王家就热热闹闹办了一场酒席给大儿子结媳妇,王震心中愤懑,又不知和谁诉说。
要说温墨对王震是很好的,过来后基本没有让他干重活,一日三餐也从来不缺,可王震不知怎么,来了后就一直木着脸,和他说话也爱答不理,平时更是冷嘲热讽,和温母坐一起吃饭时还会发脾气,摔东西,越来越暴躁,温母现在已经不上桌吃饭了。
前几天王震出去走时,到了泥房竹林后的河边,有几个人在那里准备上山,看见他后就调笑取乐,说他一个大男人还要靠哥儿养,王震就和他们争执推搡起来,不知是谁用了大力,王震虚弱的身子没站稳,直接掉进了河里。
虽说救得及时,有口气在,回来之后却立马发了高烧,来势汹汹,接连五天,断断续续,温度一直不稳当,温墨在一旁一直照顾着他,见他清醒过一次后才出门干活,而就在那天,谁也不知道醒来的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王震了。
“你怎么不说话?哪里难受?”
王震回过神,只觉得这声音清润舒朗,非常好听,答了句:“没事……”
一开口就觉声音嘶哑,很是难听,不由皱了皱眉。
温墨见了又说:“我去倒杯水。”
说完不等他回答,转身就走,王震这才看清他全貌,他穿的也是和温母一样的粗布麻衣,上面有几个补丁,裤脚卷起来到膝盖,许是回来的急,脚上还有些泥没洗干净,露出了一双结实的小腿,脚上一双布鞋,头上的头发用一根削好的木棍挽着,给人第一感觉就是虽然贫穷却不邋遢。
王震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想:虽说生活不易,可冲着这份情意,他便一定好好待人,不会像原主一样为了一些别人说的嘲讽的话,和那可笑的一点脸面就对自己好的人发脾气。
一会儿,温墨回来了,手上端着一个竹杯,杯口被打磨过,来到了王震面前。
王震慢慢起身,他搭了一把手,见他坐好才递过水给王震。
王震借过杯子喝了口水,入口温热,他怔了怔,随即便把水一饮而尽。把水杯递还给温墨,说了句:“谢谢。”
温墨略微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不过没说什么,顿了顿才道:“落水后你一直都没醒,我照看了几天,三天前见你清醒了一次,就出去干活去了,嘱咐娘看着点,醒了就去叫我。”
刚才那老妇人就是温墨的娘。
王震点了点头,真诚的看着温墨,“谢谢你,辛苦了。”
这下温墨是真的有些惊奇,王震来了这里之后一直没有好脸色,怎么现在如此礼貌了?难道是烧糊涂了?
王震看着温墨脸色,知道他心中所想,也知道这样有些反常,不过他并不打算改回来,反正再奇怪也不会有人知道王震壳子已经换了芯子,他不想给关心自己,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甩脸色。
王震正想再说几句,就听见“咕……咕……”两声从他肚子传来,一时间只觉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