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完酒，已经很晚了，江宛歌脚踝有点酸。

“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会儿？”裴照说。

江宛歌摇摇头，“今天情况不一样，再难受我也忍着点吧，没事。”

裴照看着她，眼底露着心疼，最终他还是“嗯”了声，“那你尽量少走动。”

江宛歌：“知道了。”

说实话，明明就是夫妻之间很简单的几句对话，但是江宛歌心里面就是很暖，很温暖。

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自己以后的生活，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之后的更多更多年，他们还会是像现在这样的吧。

真好，那个时候，她还是她，他也还是他。

一切都如最初的模样。

“裴照”

对着前面从容不迫走着的男人，江宛歌喊了声。

裴照听见江宛歌的声音就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去看她，目光好像在询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江宛歌对着他笑了笑，“我爱你。”

声音不轻，裴照自然听见了，他弯唇一笑，“如你爱我，我也同样爱着你，宛宛。”

晚上八点多，送走了到场的来客，江宛歌总算是能够松口气了，她耷拉着肩膀，裴照从后面扶着她。

裴慕宇被齐妈抱在怀里，江宛歌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小家伙立刻就乐了。

“齐妈，你先带着他回去吧”裴照说。

齐妈看看江宛歌，见江宛歌也对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就带着小家伙要走。

也许是感觉到了自己要和爸爸妈妈分离，小家伙立刻不高兴了，撅着嘴巴表示抗议。

“妈妈妈”

“妈爸爸”

裴照：“？？？”

江宛歌也是一愣，跟裴照不约而同的一对视。

裴慕宇刚刚是说了什么？

齐妈自然也听见了裴慕宇刚才喊了什么，她笑着又走了回来，“少爷，少夫人，刚才小少爷叫你们两个呢！”

这还是裴照第一次听见裴慕宇叫自己爸爸，之前他虽然有点心理不平衡，觉得小家伙开口先叫的是江宛歌，就每天睡觉前在小家伙耳边嘟囔着几句，让他学着叫爸爸来着，但是小家伙怎么也学不会，怎么这会

一股巨大的惊喜在裴照心底里面绽放，他看向江宛歌，眼底的高兴是藏不住的。

“叫你呢！”江宛歌在一旁提醒他。

裴照连声应着，有点激动。

他上去抱了抱小家伙，不小心，还被儿子蹭了一脸的口水，裴照也不嫌弃，江宛歌倒是在一旁看得有点嫌弃。

抱了会，裴照把小家伙抱到了外面的车上，让乔木东开车送齐妈和裴慕宇回去。

晚风阵阵吹着，夹杂着秋日独有的凉爽。刚刚下过小雨，道路上还有些许的积水，但是并不影响行走。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泥土和落叶的气味，说不上好闻，但是不至于让人恶心。

江宛歌跟着裴照上了车。

开着车，裴照车速放得缓慢，江宛歌靠在靠背上，微微偏着头，看着窗外的景象一点一点地向后移动，慢慢消失不见。

两个人静悄悄的，也不说话，耳边是喧嚣而过的鸣笛声，亦或者汽车压过水洼的声音，再或者，是沙沙的风声。

各种声音，各种味道。

江宛歌眼皮阖了阖，她扭头看向身侧的人。

男人坐得不是很正，倒是很舒服的样子，两手搭在方向盘上，时而轻微摇晃一下摆正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