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凤臣等不到他开口，又不见他赶自己，手指紧紧攥着衣袖，硬是留了下来，跪下了皇帝右侧，低眉顺眼的等候差遣。

离二人不远的齐炆听完全程，好奇的打量了曹凤臣几眼，啧啧两声也不理会了。

菜品陆陆续续的上齐了，坐在上方的皇帝第一个动了筷子，底下的人这才纷纷伸手。

曹阁又向身后人使了个眼色，下人会意，慢慢退出大堂。

王垂衣刚吃了两口菜，就听到堂口一声琵琶音响彻整个大堂。

她抬头一看，一个桃红衣裳的女子抱着一把琵琶施施然走了进来，她一边走着，一边在琵琶上轻巧的拨弄，在她身后，另一个桃红衣裳的女子抱着一把古筝走了进来，两音交相呼应之间，身后便涌出了一大批穿着凉快，面若桃花身姿曼妙的俏佳人。

一群人皆身着浅蓝色舞衣，细带飞舞之中，一个深红色的身影便从那之中脱颖而出。

王垂衣睁大了眼睛看向那人的样子，待看清后只觉得心跳加速，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这是一个人间尤物。

她穿着一身深红色衣裙，身体看起来十分柔软，腰肢被紧紧包裹着，盈盈一握，胸前虽被轻纱遮挡着，但两团白仍是呼之欲出，长裙在下摆开了叉，隐隐露出小腿，修长匀称在红裙的衬托下洁白如玉。

而那张脸自是不必多说的魅惑，巴掌大的脸蛋，细长的眉，上挑的狐狸眼，鲜红饱满的唇微微勾着，一个转身一个回眸，透骨而出媚意天成。

她一双手臂裸露着，腕上带了一对金色手环，在一群女子间舞动，动作也不过是寻常舞姬所跳的的会郎君，但那本是柔情蜜意，温情脉脉的舞愣是给她跳的好似在勾引人。

在场的一众男子都忍不住望了过去，绕是王义这种万花丛中过的老色批都颇感有趣的看向那女子。

她没有那么美，甚至连王垂衣都比不得，更不消说堂上还有个貌比天仙的王阑玉。

但她的媚便是俩人捆一块儿也比不得。

这简直是行走的春药啊。

王垂衣目光简直移不开，她抽空朝堂上看了看，发现首位的皇帝居然不知什么时候收回了目光，独自饮酒一副视美人如枯骨的模样。

王垂衣第一次在心里产生了不愧是皇帝就是跟我们这些俗人不同的想法。

而在一旁跪坐的曹凤臣依旧是低着头，偶尔替皇帝斟杯酒，仿佛其他人不存在一般，自始至终都没有看那女子一眼。

收回目光时王垂衣偶然瞥见齐炆，只见他正好也看了过来，与王垂衣目光相撞时微微一笑，开口缓慢的吐出几个字。

王垂衣只能看口型，等他说完还是一脸懵逼，齐炆见她不解，十分有耐心，又开始一遍遍缓慢的重复。

王垂衣盯着他的嘴巴看了好久，一个个琢磨出了他想说的话。

不如吾妻垂衣！

呸！

王垂衣恶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表情狰狞。

齐炆哈哈大笑。

坐在一旁的王阑玉规规矩矩的端坐在座位上，眼角余光不经意看到王垂衣与齐炆的互动。

她还看着场中的美人，指尖在面前的小桌上轻轻划动着，眼眸含着星光，面上是一片温柔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