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杏儿讪讪的笑了笑,她二哥倒是过来说了句公道话,“娘,小妹忙的都是正经事。我看小妹这几日出去都瘦了。”
徐姚氏一看杏儿的确是瘦了,还黑了好多,心里面的那烦躁一下子就压了下去,升起来的是对她的担心。
“哎哟,怎么黑这么多?”徐姚氏语气一下子还转不过来,“原本脸就小,这又黑又瘦的,哪像老板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逃难过来的呢!”
徐杏儿没想到她娘会这么讲她,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娘,我可是你女儿哦!”
徐明年在旁边乐的吭哧吭哧直笑,徐姚氏则是撒开手往厨房里进,说要给杏儿煮点杏仁露喝一喝。
“你笑什么?”徐杏儿不能拿她娘出气,却是瞪了她哥一眼,“我托你写的话本你动笔了么?”
徐明年帮着杏儿写的上一本书卖的倒不错,只不过那大多是在夫人小姐间传看,现在徐杏儿托他写的则是另外一本。
“急什么”徐明年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的狡辩道,“我这不是才考完试,你总得让我歇过来再说吧?”
徐杏儿自己是瘦了,可她瞧着她二哥竟是胖了有一圈,连双下巴都快出来了。
“哥你的好日子,明日就结束了”徐杏儿拍了拍他的肩膀,摇着头往屋里走。
徐明年心里一惊,却是不好问为什么,只好闷闷的跟着往前走。
揭榜的这日,向来都是郡首城的大日子。
主干道被装饰一新,街上早早的就涌出去了很多民众,特别是等着看游街的大姑娘小媳妇们。
揭榜的地方倒没有这么花哨,在原来考试场所的外面,早早的就立了一场块木榜,只是此时还没有张贴上红榜,四周倒是守了一队官兵,看上去肃穆的很。
在那官兵的外围,早就密密麻麻的围了一圈人,除了考生还有考生的家属、等着到处去报喜的机灵人等等,鱼龙混杂,嘈嘈杂杂,议论不断。
徐明年是个耐不住的性子,加上他的确有些心虚,便跟着小厮一起到了木榜周围焦急的等着,至于蒋祺瑞和徐杏儿还有四位老人,则是在那对面的茶楼上坐着。
徐姚氏其实也想去,可是瞧着蒋玲娘淡定的样子,心里面就莫名端起来了。
徐杏儿瞧着她娘的样子就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不过她也发现了,蒋祺瑞的爹娘也不是不紧张的。
她扯了扯她娘的袖子,偷偷暗示她看蒋叔叔。
徐姚氏一开始还不知道小女儿在干嘛,可是她偷偷瞄了几眼之后发现这蒋扶风在看的一直都是同一页,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杏儿一眼。
徐杏儿忍着笑,趴到她的耳边说道,“我玲姨的手绢都快被她撕裂了。”
徐姚氏瞄了一眼,只能看到玲娘的两只手都在桌子下面放着,只是这却已经大大的安慰了她,原来蒋家人也不是不紧张啊。
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若是上榜,那便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了,若是落榜,那便不仅仅是心血白费,再等两年这么简单,或许是一家子的希望都落空,也可能是很多人最后一次的尝试了。
科举之路,向来都是一条单行道,也是一座独木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