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凛压下怒火起身,准备吩咐小厮把这屋子收拾干净。正这时,旁边传来小声询问,
“宋兄,怎么了,你是喜欢这香囊吗?”
不对啊,李明阳心中很是纳闷,平日里这宋凛最是清心寡欲,从不肯多说半句有辱斯文的话。
现在眼巴巴的看,难不成,这宋兄也和自己一样,暗地里藏起来看?
宋兄!
宋凛皱眉,他自打扶持陛下登基,天下谁不避他千里,除了顾筝兄妹,无人敢和他如此亲近。
后来,他那愚蠢的大舅哥,被顾之鸣忽悠到北地战死后,也只有李明阳,会喊自己一声。
转眸把屋子打量一圈,宋凛目光落在八仙桌旁,顾盛左搂右抱,胸襟大敞,见宋凛看过来,唬了一跳。
宋兄皱着眉的样子,好吓人,比他爹还吓人。
顾盛推开妓子起身,飞快的扯下几个香囊,塞到宋凛手中,
“宋兄,你既然喜欢这个,咱们亲兄弟一般,我的就是你的。都给你拿去。”
他刚才听见了,宋兄想要这个,估计面皮薄,不好意思。
宋凛一个不妨,被塞了一手的香囊。嫌弃的推开,深吸一口气,年轻了二十岁的李明阳和顾盛仍旧出现在面前,艰涩开口,
“今年,是哪一年?”
“天成二年,天子去岁方才登基,先生们还进京去朝贺,咱们还放了半个月的假。”
李阳明有一说一,倒是顾盛,眉宇之间压不住的桀骜不驯,
“怎么,你连这个都忘了?”
一句不够,又接了一句。
“可见你平时是读腐了书的,怎么连今年是何年何月都不晓得。”
还是一样聒噪,比二十年后更甚。
宋凛捏了捏眉心,残留的浓香让他皱眉,
“端盆清水来,我洗洗手。”
李明阳忙去张罗,倒是顾盛,见宋凛宛如没有中药一样,甚至,清洗过后脸上酒醉的酡红都消失了,
“宋兄,你,你就不觉得身上热?”
不应该啊,难道,这药没起作用??
宋凛瞥一眼就知道这未来的大舅哥在想啥,“你从城西保和堂拿药的时候,就不知道这药开口放了半年??”
那保和堂连个坐诊的大夫都没有,专卖这些个下九流的药物,坑的就是顾盛这样的富家子弟。
能有什么药效,吃出人命来,还不够打官司呢!
“可你......”
刚刚还昏倒了呢,明显是药起作用了呀!
顾盛话说一半不敢说了,实在是宋凛那一双眼睛,好像能把自己的算盘给看穿了。
顾之鸣可是说了,如果能把这宋凛给办了,明年便在京城顾家旧交里,给妹妹找个好人家。
他们八房在顾家根本就排不上名号,爹会做点儿小生意有几个店铺可也不算大富,在顾家根本说不上话。
他又是个读不进去书的,自小爱玩些棍棒,不能给妹妹撑腰,他妹妹那般的容貌,若是嫁给村夫走卒,可太可惜了!
而宋凛,自然也不会告知对方,自己从小没喝过酒,一杯倒,再寻常不过。
起身,宋凛约莫也猜出今天是什么日子。
顾之鸣不满妹妹被许配给自己为妻,又不满自己每次都夺得头筹。暗地里在宋凛的茶水中下了巴豆。
结果,自己捏住茶杯便闻了出来,走到顾之鸣面前,把那杯茶给他灌了进去。
顾之鸣连拉三天三夜,虚脱着身子,被他爹揪着耳朵给宋凛道歉,真把一张脸从里到外,丢了个干干净净。
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便有了顾盛和李明阳约自己逛花楼的今日。说的好听,是为了考前散散心不让□□作陪,可暗中给宋凛下药。
要知道,嵩山书院的学子们一旦被抓到逛花楼,轻则警告重则开除。像宋凛这样的头名,更是从严处罚。
“宋兄,宋兄!你作甚么去!”
顾盛还没想好怎么再次下药,便见那白色身影出了卧室,忙不迭追出去拽住宋凛衣袖,“咱们兄弟几个还没喝痛快,宋兄,你可不能走!”
“后日考试,你想不想要考题?”
宋凛看在未来妻子的份上,忍住对方身上的酒气脂粉气,问道。
“考题??!!”
宋凛弹开对方手指,一步一步下楼,“想要,就跟我走!”
顾盛吞咽了下嗓子,若是有考题,他说不定能得个甲等,得个甲等,不说得乙等的板子不用挨打,父亲一开心,送个铺子来玩玩也是有可能的!
至于顾之鸣,谁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