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虎你在哪里呀?桃桃带了好吃的葡萄喔!”
小团子从东屋跑到西屋。
从后院找到前院。
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那个穿着白袍子,留着白胡子,总是慈眉善目冲她笑眯眯的师虎。
“师虎,你要是再不粗来,桃桃就把葡萄都吃掉喽?”
桃桃小手放在嘴上,大声的吆喝着。
说着桃桃揪下一颗葡萄塞进嘴里。
小嘴嘬啊嘬的,慌张的大眼睛里,眼泪却开始扑朔扑朔的直往下掉。
“桃桃要吃完了哦?”
桃桃抽了抽鼻子,哑着嗓子的提醒。
葡萄就那么一小串。
等到吃的只剩下一颗葡萄时。
哭得抽抽的桃桃发现跟她眼睛齐平的桌子上,放了一个大信封。
她垫着脚把信封拿下来,看到黄色的信封上画了一只大桃子。
桃子圆圆的屁股,跟桃桃的屁股好像喔。
这么逼真又形象的画,一看就是师虎留给她的信。
桃桃抹了把眼泪,笨拙的拆开信封。
发现里面是黑黑的字,密密麻麻的就像乱站队的小虫子一样。
她一个看不懂。
一种被抛弃的感觉,瞬间包裹了桃桃小小的身体。
她就像只撒了气的皮球,委屈巴巴的坐在破烂的门槛上,眼泪掉得汹涌!
“呜呜,一定是师虎嫌道观太穷了,丢下桃桃跑路了……”
桃桃哭的口渴了。
从腰上把师虎给她做的,装奶奶的小黄葫芦解下来。
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奶后,眼神迷离的打了个饱嗝。
嗝。
奶奶……好香喔。
奶奶还是师虎在山下陈婆婆家的羊羊挤的。
白灵山的条件实在太恶劣啦,养不起牛牛,只能养小只的羊羊。
香了没有三秒。
考虑到自己的眼前严峻的处境,桃桃害怕的抱紧小葫芦,
“师虎卷铺盖跑路了,桃桃该肿么办呀。
桃桃就米有人做饭,也没有奶奶喝了。
到时候就会像树上掉下来的桃桃一样,没有人管的烂在地里面……”
桃桃哭得有点饿了。
喝着小葫芦里的奶奶,两只窝窝头眨眼间就进了小肚肚。
道观外。
一辆黑色的加长版林肯停了下来。
下来的白湛霆一身藏蓝色的薄呢长大衣,里面精工剪裁的黑西装透着高高在上的冷酷。
棱角分明的脸上,鼻梁高挺。
薄唇抿起一丝薄凉的直线。
在看到眼前这家破的就像快要倒的道观时,男人眉心凝得更紧了。
“霆爷,就是这了。”
助理封誊说着,恭敬的打开后车门。
后座上的中年男人虽然还不到五十岁,却需要搀扶才能下车。
“老爷,小心。”
白逸群枯槁憔悴的面容中透着几分青色。
深凹的眼窝里,眼珠暗淡的毫无光彩。
整个人看上去都病恹恹的。
“进去看看。”
白湛霆说着,皮鞋踩着台阶径直走在前面。
封誊扶着白逸群跟在后面。
就在一行人进了道观,却里里外外的走了一圈,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时。
白湛霆大腿突然一紧。
就见一个胖乎乎的小团子,像块牛皮糖一样粘在他腿上。
仰着头的小脸上,一双葡萄大眼就像水洗过的黑曜石一般透亮。
因为刚刚哭过,眼圈红红,小鼻尖也红红的。
桃桃小手捏着师虎留下的那张纸,费力的踮着脚尖举高高,
“酥酥,桃桃的师虎不见了。
你能帮桃桃念信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