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勺说睡就睡，呼噜震天响。

今晚的西子楼没有苏蔷薇。客人们便放松了许多，各自找了姑娘寻欢作乐。李大勺的呼噜声在行酒令的欢笑声中并不膈应。但总归有些突兀。

徐羡之心中思索着诸人的失踪和万花会的秘密。想在李大勺这里挖出更多的线索，倒也不觉得如何吵闹。

他盯着李大勺。猜测李大勺是喝醉了真睡着了，还是假借酒醉逃避自己的询问。

片刻之后，管事的走过来，在李大勺的肩膀上推了一把，让李大勺回家去睡觉。

管事低声喝道：“大少，起来！这是你睡觉的位置么？扰了客人们的雅兴。快给我起来。不要耽误生意。”

李大勺迷迷糊糊站起来，大着舌头赔礼道歉：“我这就走，您别生气啊。”可惜他走路东倒西歪。差点摔倒在地。

徐羡之扶着李大勺，问：“你家住哪？”

李大勺冲着徐羡之的鼻子打了个酒嗝，道：“我没有家。没有家，哈哈哈。”

徐羡之无奈。转而问管事：“李大勺住哪？我送他回去。”

管事陪笑道，说：“您别管他了。他向来这样。就算您想管，估计也不好管。谁也不知道他住哪。到处蹭床睡觉。唉。好歹也是一大把年纪了。”

徐羡之脑中升起当年万花会红火时李大勺的风光。再看看李大勺的现状，居然有些心酸。他付了酒账，对李大勺说：“要不跟我一起回去？到我的地方去睡上一觉。”

李大勺哼哼唧唧，醉醺醺说道：“妙哉！”

管事叹道：“您可真是个好人。”

徐羡之便扶着李大勺走出西子楼。有几个男子和徐羡之一起走出来。不过他们身边搂着美娇娘，徐羡之却扶着抠脚大汉。

有个贵公子模样的人冲着徐羡之笑道：“没想到兄台好这口！”

徐羡之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