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祁非的声音。
白执予和王易延对视一眼,都决定待会儿再叙旧,先去看看里头发生了什么。
《风月》是闻一远很重视的一部作品,所以为了保密性,从征集演员到准备开机,剧组都很完美地保证了消息不外露,最近又是拍戏的冷淡期,片场除了他们和另外两个小剧组,连个蹲点的记者都没有。
闻一远今天非常庆幸自己选了这个时间段,否则就现在这阵仗,光是祁非一个人,就够占用三四个热搜位置的。
“好了好了祁非……哎哎别打脸!”没人敢去拉影帝的架,闻一远只好亲自上阵,谁知还没碰到人呢,就先被于清植的手肘挡了一下,险些把他的眼镜打掉,他的助理赶紧把他拉到一边:“闻导您就别上去了,赶紧来个人把他们拉开!可千万别闹大了!”
祁非被于清植的话刺激到了,他们这么小心翼翼护着的人,他竟然敢这样随意诋毁,想到这里,他揪着于清植的衣领把人拽了起来,正准备再给他来一拳,手还没举起来,就被一只微凉的手抓住了手腕,他顿时气上心头,狠狠转过头去,却在对上那双眸色微淡的眸子时猛地停住了动作。
白执予淡淡地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白执予的祁非顿时看呆了,趁这个时间,从后面过来的王易延一把把于清植拉了过去,交给了于清植的生活助理,示意他先把人带走。
于清植脸上被祁非打了两拳,眼角有些肿,他虽然搞不明白祁非为什么突然对他出手,但还是庆幸祁非手下留情,否则他现在已经破相了,现下也不好再和他争论,正欲离开,余光却瞥见了白执予的侧脸,险些以为见鬼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助理拉走了。
转观祁非这边,好好的开机仪式被他这么一搅和,闻一远也只能自认倒霉,告诉众人等于清植好一点了再开始,相比起开机,现在他更吸引他注意力的是眼前这个和祁非差不多高的清俊青年:“你是……《锦衣绣春》的主演?”
闻一多并不认识白执予,但却看过他的电影,此时竟是一眼就认出来了,白执予朝他歉意地笑笑,拉起祁非的手把人带走了。
白执予把人带上了Santos的车上,等到车门关上,祁非才勉强从一团乱麻里理出来个线头:“白哥,你是演员?”
白执予和他并排坐在后座,闻言低声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问起了方才:“为什么打人?”
“他说你坏话,我气不过。”祁非磨了磨后槽牙,还有些气急败坏,殊不知自己这样子就像是个正在告状的小孩儿,“我恨不得把你捧在心上,他怎么能那样说你?”
白执予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倒是被他整的懵了,祁非往他身边凑凑:“白哥。”
“嗯?”白执予任由他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不仅没阻止他,还凑过去蹭了蹭他的毛脑袋,“想知道?”
祁非点点头,紧紧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开,生怕他跑了,白执予沉默良久,最后叹了口气:“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那是一段他自己都不愿回想的过去。
充斥黑色的过去。
祁非太单纯了,他不想让这样的过去影响到他一分一毫,没有直面过死亡的人,是不该承受这样的沉重的。
他对于祁非,不想隐瞒,但也不想污染他。
祁非慢慢坐直,离他远了些。
白执予闭上眼睛,对,就是这样,离我越远越好,这样我就不会伤害到你。
……脸上有什么温热的触感一闪而过。
白执予惊愕地睁开眼睛,祁非的唇刚从他的侧脸上离开,就在这时,王易延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转过身看着两个人:“我都看见了。”
祁非:“……”
“什么时候开始的?”王易延显然不打算跳过这个话题,看了一眼白执予,转而把视线投向了祁非,“给我说清楚。”
祁非挠挠头,嘶了一声:“那次热搜。”
王易延嗤笑一声:“你天天都上热搜,我哪知道是哪次热……不会吧?”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再看看转过头不敢看他的白执予,登时什么都明白了,“……粉色小绵羊?”
白执予:“咳咳,都是误会。”
王易延的眼睛停在两个人牵着的手上,这下就算是白执予也说不出话来了,明明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有,他为什么会有种被家长抓到早恋证据的错觉?
王易延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