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辞眼睁睁看着他被那群报复，他为了她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慕小辞心中生出一丝晦涩难懂的疼痛，她所认识的顾凉言从来不会这么在意和保护一个女人，即使是四年前，他都没有这么用力的，保护一个人。

顾凉言被打的浑身是血，慕小辞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仿佛从天堂跌落地狱。

明明那么惨了，他的眼神却还是那般坚定，死死的盯着她。

一刻也不敢松开，慕小辞也看着他，那一刻她很确定，身边都的周遭仿佛都失去了声音，他们的眼里似乎只有彼此。

慕小辞看着他流着血，心中有什么东西慢慢改变，那群人见顾凉言被打的不能动弹，发泄过后，反而觉得身旁的慕小辞变得无趣。

他们放下慕小辞，大摇大摆离开。

对于他们来说，能这样狠狠欺负顾凉言，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慕小辞抱着顾凉言，他那漂亮的后脑勺还流着血，眼神那么心碎的看着她。

慕小辞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感觉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仿佛是在看这个世界，最柔软的人。

她伸出手，摸着他冰凉的脸：“凉言，凉言。”

手背上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慕小辞低头一看，自己竟然流泪了。

晶莹的泪水混杂着他的血，看起来那么的讽刺。

她竟然为顾凉言哭了，竟然在这个时候。

顾凉言的眼睛微微转动了一下，仿佛就用了好大的力气，他伸手，轻轻搭在她脑袋上。

“辞儿，别哭”

他说话的时候，鲜血从苍白的嘴角蜿蜒留下。

慕小辞心慌一片，他却说：“别为我哭辞儿的泪水太值钱”

慕小辞心乱成一团，他为什么用这样疼惜的语气跟她说话。

他为什么要这样，温柔缱绻的叫她辞儿。

他怎么要这样！

顾凉言抚摸着她的发，感受着她温软的身子，再确定她毫发无损后。

满意的笑了。

薄凉的唇上，勾出一道舒心的微笑。

“顾凉言，你醒醒！你醒醒！”

男人像是睡着了，慢慢躺在她大腿边，了无生气。

“顾凉言！你混蛋！”

“你欠我那么多！怎么会让你轻易死！怎么会！”

慕小辞回房间拿电话，拨通了急救电话。

救护车来了，慕小辞寸步不离守在顾凉言身边，看着护士给他包扎，看着他越来越青色的脸，心乱做一团。

他这个样子，不是她一直想见到的吗？

不是恨不得他每一天都过的不好吗？

顾凉言被送进了抢救室，慕小辞守在门外，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她的大脑彻底放空。

“小辞，小辞。”

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一双手在她面前晃起来。

慕小辞抬头看，席盎正站在她面前。

慕小辞还未从顾凉言的阴影中走出来。

声音带着几分哭腔问道：“盎哥，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