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重生(2 / 2)皇后今天也在撩人首页

和公主同游的女子身份自然不会低,虽与公主一样妩媚动人,行动作派却有林下之风,如果能被她挑选回去,自己也是乐意的。

温嘉姝无意间瞥见了游廊里的探究目光,忍不住有些着恼:“殿下再这样取笑,我便回去了!”

洛阳第一美人的身边从不乏追求者的热切目光,可她不愿意像咸安公主这样轻浮,只因为驸马满足不了自己,就随意让一个男子上自己的榻。

她要找,就要寻一个梦中那般的男子,像娘亲一样,嫁一个待自己一心一意的夫君,他可以没有圣上的滔天权势,但绝不能像萧琛这样衣冠禽兽。

“好阿姝,我是和你说笑呢,怎么就恼了?我刚才同你讲起今年的进士宴,你睬都不睬我,我还没有生气呢!”

回想起那日盛况,她面上微微一红:“今年的探花郎听说是洛阳人士,比之前的那些不知道俊俏了多少,我瞧着才学也还不错,在圣上面前对答如流,可比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世家子强多了。”

盛宴之后,她欲邀郎君过府一叙,却遭他婉拒三次,称已经与温家的娘子定了终身,不好再和宫中贵人同游,只奉上一枚题了诗句的香囊,略表寸心。

他若一心攀附权贵,凭了长公主的身份,她自然有的是手段叫他小意温柔,可惜郎君虽风流倜傥,然而一片痴心全然放在了温嘉姝的身上,倒教她难以下手。

阿耶与兄长起兵争夺天下的时候,她才十三岁,彼时洛阳遭叛军围城数月,她和阿姝一起被困在府里。

城中断粮三日,如果不是阿姝把仅剩的桃脯全拿出来给她充饥,大约也就没有今日的咸安长公主了。

食色性也,咸安长公主向来不拘泥于礼教,男子只要能让她开心快活,都可入她石榴裙下,但若是阿姝亦属意于他……

那她只好先送一个比探花郎强上百倍的夫君做赔礼,方对得起洛阳城里过命的交情。

她迷恋萧郎的清隽风雅,又被他的拒绝激起了几分好胜心,但也不过就像一件她相中的新首饰,戴几天就腻了,要爬上她李纨素床榻的男人何止百千,各取所需后大可抛诸脑后,各过各的日子去。

只可惜阿姝的性子随了温夫人,对男子的清白极为看重,要是知道未来夫婿同别人有了首尾,恐怕要闹出一场比她娘亲当年更大的笑话。

道家看重元阳,观中又无女子,道士们的清白多数还是在的,如果有能让阿姝瞧上的,也算是她的一份补偿了。

“殿下说的这位探花郎是萧琛吧。”

有了梦境在前,再提起未婚夫婿的名字,温嘉姝唯余厌恶。

她随手拔下惊鹄髻上的珠钗放在手心把玩,眼里是咸安长公主未曾预料到的厌恶。

“才学好是真,只是我听说游宴以后,萧家郎君便废寝忘食地在房中绘仕女打马图,还在上头题诗作词,连同榜进士都笑他,如此行事,怕也算不得个正人君子。”

萧琛惺惺作态是真,可温府里的人并不知情,梦里的温嘉姝也是在进宫之后才晓得当初萧琛是怎样对长公主“寤寐思服”的。

在欲擒故纵这方面,萧琛比她要精通得多。

先是迫于温司空的知遇之恩守礼婉拒,吊足了人的胃口,继而暗自思之如狂,不经意间让公主知晓自己的真心。

李纨素的驸马是个榻上无用的人,府内郎君容貌有余而才识不足,突然间得了一个内外兼修、对自己日夜倾慕的男子,心动也是人之常情。

临行前,她曾戴着这枚他亲手赠送的珠钗去探望了一次,瞧他做戏遮掩的模样着实辛苦,忍不住帮上一帮。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长公主知道温嘉姝并不晓得她游宴时在曲江恣意纵马的旧事,但欢喜之余难免有些心虚。

萧郎的过往她已经派人打听过了,温司空曾想在洛阳为他与阿姝定下姻缘,可他是个有志气的男子,不愿让未来夫人同他苦日子,非要考上功名才肯迎娶温家娘子。

等到高中了探花,阿姝却生了一场大病,下聘的事情便推后了,这桩婚事还只停留在口头之约。

“明河可望不可亲,愿得乘槎一问津。”萧郎内敛,不善言辞,居然送了这样的诗句给她,又绘了打马图,大约心里也是有他的。

晨钟杳杳,道观响起了诵经的声音,她避开了温嘉姝的眼睛,接过珠钗细看,似乎注意力全在那上头。

“阿姝,”踏入大殿之前,长公主忽然伸手将珠钗插入了自己的鬓发之中,对温嘉姝莞尔一笑:“这支钗子与京中流行的样式不同,我喜欢得紧,不如你把这个给我,明日我命人送个更贵重的还你?”

被人凭空夺了钗环的女子并不恼,松开了挽着长公主的手臂,轻轻提起自己的罗裙,迈入了殿槛。

“不过是洛阳城里最寻常的款式,殿下拿去便是,何必同我客气。”

送人一件不要紧的首饰,对一个贵女而言不算什么大事:“能得了殿下的青眼,那是它的福气。”

只看萧琛能不能消受得起这份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