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儿咬着唇干着急,她不明白娘娘这是何意,自己的事不上心,又有谁帮她们上心,这凶手既然敢这么做,一定掩饰好了不会露出什么马脚,调查的人若是马马虎虎,肯定又是一桩无头案件。
“娘娘!”她不甘心的还欲再说。
元向歌抬了抬手,制止了撒儿。
她自打入宫低调的很,也未曾与什么人结仇,如果是人为,也只能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了。
没有承宠,有子有女,这可是足以写入史书的一大奇事了。
不过,这却无须她费神调查,除夕走水,那可是极为不吉利的大事,赵太后是绝对不允许凶手逍遥的,这简直就是在挑衅她的权威,不把她放在眼中。
果不其然,赵太后震怒异常,一声令下哪有敢马虎的,恨不能掘地三尺,也要将这凶手找出来,好平息太后的怒火。
然而凶手还未找到,有人在太液湖旁的竹林子里挖到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妖孽二子,苍天诛之。
二子,自然就是元了。
一时之间宫中谣言四起,人人都悄悄议论,这元贤妃住的宫殿起火,是不是上天的旨意,难道这贤妃娘娘,真的是妖怪?
碧痕忿忿不平的冲进了殿里,朝元向歌诉苦道:“娘娘,您是不知道外面的人都背着您说些什么,现在淑景殿的人出去了,别人都当咱们是瘟神似的,躲着走,真是气死奴婢了!”
甚至有人说,贤妃娘娘就是个妖女,本应该在火里烧死,肯定是用了什么妖法,才跑了出来。
这话碧痕可不敢说,她自动筛掉了那些难听的话,只捡了些不疼不痒的话说。
元向歌正半倚半躺在窗户边的藤椅上,双手交叉在腹前,宁静的闭目养神,闻声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碧痕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还以为元向歌睡着了,只能不情不愿的退了出去,不敢打扰她的清净。
元向歌缓缓睁开了眼睛,她当然知道外面的人在说些什么,可是越是如此,赵太后就会越震怒,这个凶手的下场就会越惨。
窗外的风声呼啸四起,她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笑意,半眯的眼中满是嘲讽。
竟然想在赵太后的眼皮子下引导舆论,还真是往刀刃上撞,这些日子没查到头绪,她还以为这凶手是个谨慎聪慧的,没想到也是个蠢的。
如她所料,赵太后听闻后气的摔了眼前的茶盏。
“都是一群废物不成?七日之内抓不到凶手,你们就是凶手!”
她胸脯剧烈的一起一伏,拍案站起来,五官扭曲的踱着步子,“真是反了反了,今日能挖出来一个妖孽二子,苍天诛之的石碑,明日是不是就能捞出来一个赵氏妖妇,祸乱朝纲的玉简?!后天是不是就能蹦出来一个天子有亏,紫徽星移的金匾?!”
“简直是狼子野心,霍乱人心!”
她中气十足掷地有声,越想越气,额头上青筋暴起,一把将桌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光洁的地面上。
吓得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的伏地上,这话简直就太重了,太后娘娘这意思,就差明说此人意欲谋反了!
可不说话也不是个事啊,领头的管事太监响亮的叩了个头,紧闭着眼高呼:“太后娘娘息怒,奴婢们一定早日缉拿真凶,若找不到此人,奴婢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