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刀张手中细长的打刀犹如一条长蛇般,划开空气,游弋而来,伴随着极致速度的同时,还有着蛇一般的瞬息万变。
轻薄的刀身由于超高的出剑速度剧烈震颤起来,不规律的弯曲波动,金属震荡发出“嘶嘶”的响声,犹如灵蛇吐信。
面对这样的一刀,围观的众人犹如看到了一条弹射的海蛇,阴险而又凌厉,避无可避。
电光火石之间,陈枫脚下生风,犹如滑翔一般,硬生生的拖着躯体向侧方平移,这样的身法已经超出了所有观战者的理解,此招乃是脱胎于疾风剑派的踏前斩,虽然因为天赋原因,没能学会此项技能,但其中一些运用疾风的技巧还是颇为有用。
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陈枫将将避开这一刀之时,突然,像是被人推了一把,脚下拌蒜,身体在高于移动中失去了平衡,就连手中藏于剑鞘的封魔剑都被抛飞出去。
长刀瞬间没入了陈枫的右胸,陈枫呆滞的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插入前胸的长刀,静立不动,围观的群众睁大眼睛,鸦雀无声,时间仿佛陷入了停滞。
“不好,他太轻敌了!”近藤勇手中的瓷杯被捏出了细密的裂纹,虽然这场比试是由新选组特意安排的,但近藤勇从来没有想过陈枫会输,这将会影响到新选组的后续计划,更何况,近藤勇一直对这个实力高强的江户剑客心存好感,将其当做了自己的老乡。
“得手了!”看到飞出的封魔剑,姜堰一直紧张的面部露出了喜意,手掐法诀,控制着符箓拖拽着封魔剑向着二楼的窗口飞来。
苏暖暖也是激动莫名,一双美目望着眼前的师兄充满着欣赏。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被长刀贯穿的陈枫突然像是黑烟一样逸散开来,“噗嗤”,还不待狩刀张有所反应,一柄雪白的长刀便从背后将他的胸口贯穿,鲜血从前襟浸染开来,不断扩散,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
“怎,怎么可能?”狩刀张难以置信的盯着胸前的刺出的刀尖,无力的垂下手臂,长蛇一样的打刀“咣当”一声跌落地面,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浑身的力量都在从左胸的口子消散。
“怎么可能,在……在这个时代竟、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招式。”伴随着血液流出的,还有他最后的生机,狩刀张艰难的扭过头去,并没有去看身后骤然出现的陈枫,而是看向了斜后方的饭塚,与自己一起来的同伴。
“不、不要让老、老大为……为我……”然而,不断消散的生命已经不足支持他将这句话完整的说出,狩刀张的头颅缓缓的垂下,睁大演的眼睛中,满是不甘。
在生命的尽头,他又想起了那个温暖的午后,第一次遇到老大的时刻,是老大将正在被街头混混殴打的自己救出,并送给了自己一柄真正的打刀。
拿着那柄刀,年仅十岁的自己,第一次见识到了真正的战斗,武士之间的对决,不是街头小混混之间的争强斗狠,而是真正的血与刀的搏杀。
后来,随老大进入了奇兵队,虽然不清数老大所说的理想,也不明白什么幕府与变革,但老大去哪里就跟随到哪里,这是在哪个温暖的午后就就已经决定的事。
杀戮,真是令人迷醉!
生命中似乎便只剩下如此了,作为长州藩的刽子手,刀尖舔血,自己早就已经想到会有如今这天。
就像是死于自己刀下的那些人一样,狩刀张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的变得模糊,耳边嘈杂的身影逐渐远去。
原来这就是死亡吗?
可我为什么还是如此的不甘,不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