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想了想:“你还记得我上次离开时,杰森送给我的礼物吗?”
“记得。”
“那就好,我取出来给你看。”
戴维的手在皮袋里掏了掏,摸出一个硕大的龙牙。
当然这还不足以证明,戴维挥手示意一下,在安娜警惕的目光中,用魔杖贴在龙牙上,嘴里念念有词。
稍过须臾,龙牙裂开,它中间是空心的,里面有着一条雕刻而出的火龙。
“可以证明了吧?”戴维说道。
安娜松了口气,放下魔杖:“还真是你,刚刚你这是?”
“家传的一个魔咒。”戴维笑着说道,“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刚来不久。”安娜晃了晃手上的一根链子,“我和他都有一根,可以指引我们两人的位置,但他在的地方,好像可以屏蔽一些信号,我找了许久才找到这里。”
安娜用手撩了下被汗水粘在脸颊上的金色发丝:“你呢?”
“我把来接我的那个家伙抓了,获知了杰森被抓的消息,于是过来看看能不能把他救出来。”
戴维把事情简略地给她说了下。
“那里知道他在哪里了?”安娜急忙说道。
“在那儿。”戴维指了指前方的那间院子。
安娜扫了一眼,抬步就准备过去。
戴维连忙拉住了她:“别冲动,院子里还有十一个人,别说我们能不能打过他们,就是能过大,可杰森还在他们手里,难保不会伤到他。”
“你打算怎么做?”安娜眉头微皱,轻声问道。
见识刚刚那道变形魔咒,再加上戴维已经制服了一个巫师,极大地加强了戴维在她心中的分量。
“我准备伪装成那人潜伏进去,然后你......”
戴维重新变成那人的模样,给安娜讲述了他的计划。
本来他是准备一个人去的,但现在多了一个人,就又多了一点保障。
“会不会太危险了?”安娜担忧地说道。
“没事,我自保的能力是有的,而且我变成了那人的样子,再加上你在外面骚扰,他们不会朝我动手的。”
安娜细细想了片刻,勉强同意了戴维的计划,但她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你发个消息,我会立刻冲进去帮你。”
“唔......”
戴维点点头,朝斜前方的院子走去。
在走动途中,艾伦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翻动。
他的表情、动作慢慢发生了变化,和艾伦越来越像,渐渐没了差别。
一年一度的演技考核又到了......
深吸一口气,戴维走进院子的大门。
远处的小亭子里立即就有两人站了起来,把魔杖笔直举向他的方向。
等看清他的面目之后,那两人手中的魔咒放回了桌子上。
“艾伦,你怎么一个人就回来了?让你去接的那小子呢?”一个高大的小平头高声问道。
“接个屁!”戴维高窄的鼻子喷出一团气,怒喝道。
“怎么了?出了意外?”小平头连忙问道。
“我一过去就遭到了伏击,还接人,我连车站都没能靠近。”
戴维愤愤地说道,用手一撩裤腿,露出一个才愈合不久的伤疤。
“怎么会?”小平头眉毛一扬,“我们可是用了吐真剂,他应该不会给我们假消息啊。”
“他给我的当然是真消息,但是说不准......”戴维哼了一声没有接着说下去。
“你是说?”小平头目光一凝,手中的魔杖也跟着攥紧了。
“谁知道呢?我去问问头,看他怎么说,如果真的是的话......”
戴维的舌头在嘴角划过,意思不言而喻。
“好,如果真的有人,我帮你动手。”
“谢了......”
戴维穿过铺着石板的小道,迈上几步台阶。
一楼大厅坐在沙发上的人站了起来,朝戴维微微屈身,鞠躬致意。
“坐下吧.....”
戴维摆摆手,转身走上了左侧通向二楼的楼梯。
守在一楼的人胸前的纹身都只有一根线,属于组织的最底层。
在一扇结实的刷着红漆的木门前停下脚步,戴维轻敲几下,沉声说道:“头,我回来了。”
“进来吧。”
一道沧桑的声音响起,门锁啪的一声,木门挪开了一条小缝隙。
戴维握住门把,推门而入。
正前方是一扇宽大的窗户,周边的框上雕着精致的花纹,墨绿色的落地窗帘在微风中缓缓晃动。
戴维脚步一转,朝左方走去。
一张长长的书桌横在前方,一位头发斑白、身体健壮的巫师依坐在桌后的椅子上,正慈眉善目的看着戴维。
如果你以他这副模样就看轻了他,那你大错特错了。
在艾伦记忆里,这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人带回来了吗?”老人轻柔地说道。
调整好呼吸,戴维低着头,目光聚焦在桌面的一个笔筒上:“没有,我去车站的时候,遭到了伏击。”
“遭到了伏击?”老人手中的书轻轻放在了桌子上,“不是说消息无误吗?”
“消息是无误,我们用吐真剂从那家伙嘴里撬出来的,但......”戴维恰到好处地止住了声。
“你想说有人出卖了你?”
“不敢......”戴维的头更低了一点。
“吐真剂有问题吗?”老人问道。
“是总部那边送过来的。”
“嗯......和我去地下室看看。”
跟着老人回到楼下,大厅中的众人同时起身说道:“头。”
“嗯。”老人点点头,“最近不太太平,小心一些。”
戴维瞳孔一缩,不知他是意有所指,还是就随口一说。
从大厅隐蔽角落的楼梯下去,打开一扇铁门,里面摆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比如盔甲、长剑之类的。
杰森不知死活得耷拉着脑袋,被捆在一张固定在地面的铁椅上。
身上的衣服也变成的叙利亚战损版,只剩下几条布条还搭在身上。
露出来的身躯伤痕累累,好的是已有人给他做了些简单的处理,不再渗血,不至于流血身亡。
老人走到屋子中央,就直勾勾地盯着杰森,不在动弹。
“怎么?还不动手吗?”老人忽然回身盯着戴维,慈祥地笑着说道,“难道还怕了我这个老头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