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磊听着爷爷的声音,只是扭过头对着爷爷笑笑,倒是陶宽说话了:爷爷,您吃饭了吗。陶宽爷爷嗯了一句便朝着生产队长走去,他想问问生产队长,自己生产队里的茶子摘得怎么样了,也好打算自己家里要不要让人来帮忙。生产队长看着陶宽爷爷过来,也就停下手里的事,对着陶宽爷爷说:您也去摘茶子了,您家的茶子也真难摘,有人都快摘完了,你家的茶子一半都不到。陶宽爷爷只好对着生产队长说:按说崽是摘茶子最好的人选,但答应了人家的功夫,只有儿媳妇带着二个孙子去摘,大的孙子又瘦弱,压根就没有做过太多的体力活,这样看来,我家里今年可就要吃红锅了。生产队长看了看晒谷场上的人,摇头笑笑,带着你家里的孙子回家吃饭吧,吃了饭过来挑茶子就是。有了生产队长的话,陶磊和陶宽自然就跟着陶宽爷爷回家去吃饭了。晒谷场上的人并不会想到生产队长会帮着陶家的忙,反而因为少了一户而自己可以更早得回家而高兴。陶宽爷爷不想对着二个孙子说自己家里的情况,能去摘茶子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不会奢望他们能摘多少茶子来。早些年自己家里没有茶子山,陶宽爷爷只有一个人去别人山上捡点茶子,现在可好,有了茶子山却不能摘到茶子来。陶磊和陶宽回到家里的时候,陶宽妈已经吃饱了,对着陶宽说:你们先吃饭,我先去官岭排守着茶子山。说完,陶宽妈便走出大门,朝着官岭排去了。陶宽此时的饿,说前胸贴后背已不再可以形容了,身上的汗到了此时也变成了水,贴在身上有些冷。陶宽抓紧盛饭,端着饭菜来到院子里吃,有了日头照着,身上也就不会那么冷了。陶宽也一如既往得猛的吃饭。陶磊则坐在桌子上吃饭,但也不是以前那样的慢条斯理了,但绝对到不了陶宽的那种气势。就在陶磊转身夹菜的瞬间,陶宽进来盛饭,随后就是倒汤,接着就去了院子里。陶磊吃完一碗饭的时候,陶宽对着陶磊说:哥,你去晒谷场上挑箩筐,我也早点去官岭排,至少可以给妈做个伴。陶宽说完不等陶磊答应,就朝着大门口走了出去,留下给陶宽爷爷和陶磊的一个身影。陶宽爷爷摇摇头,心里满是心疼,孩子你这样吃饭,等你到我这样的年龄就会后悔的了。陶宽爷爷对着陶磊说:还吃得消吗?如果太累了,要么就叫人帮下。陶磊一边吃饭一边对着陶宽爷爷说:没事的,还有几天才开学呢,到了开学了就给别人摘算了,反正今年的茶油还有就可以了,实在不行就少放点油呗,总不至于吃红锅。陶宽爷爷笑笑,那也只是和生产队长说笑的,别说了们家里,就是银井湾里也还有几家人吃红锅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少放点油就是。陶磊说完,就不再理陶宽爷爷了吗低着头不再说话,一门心思得认真吃饭。不久也就放下了碗筷,对着陶宽爷爷说:我去晒谷场上挑箩筐,您就别过去了,外面的日头火辣辣的,真要是您晒中暑了,晚上我们就没有饭吃了。陶宽爷爷笑着说:你个孩子,还会饿着你啊,家里做不了饭,到别人家里借也得把饭借来你吃。陶磊没有听陶宽爷爷说完就出了大门,朝着晒谷场走去。这次陶磊很是顺利,到了晒谷场上已经没有了人,连生产队长也回家吃饭了,陶磊只得挑着箩筐去了官岭排,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就算自己不去理会,陶宽爷爷也会去交涉好的。陶磊很快得来到官岭排,把箩筐放好,就去摘茶子了。午后的日头已经没有了大中午的那样毒辣了,陶磊的步子也轻松了很多,扎着围裙很快就到了自己中午离开的位置去摘茶子。二天的磨砺让陶磊认识了很多,也知道自己不是吃种田饭的料,不管以后怎么样,眼下肯定是要把茶子摘完再说,陶磊也想过和陶宽爹学做篾匠,但想着陶宽以后的生活也想让陶宽学做篾匠,自己学点其他的手艺,后来听说陶宽想学医就感觉自己去学篾匠也可以,陶宽学医更好,但陶宽也只是自己想,或者说是停留在想的阶段,真要学医跟谁学还是个问题。陶磊沉下心来,先摘茶子,就这么多的茶子,自己摘得多了,陶宽和陶宽妈也就少摘很多,从陶宽昨天帮着自己挑茶子,就认定陶宽还是比较愿意帮自己的,既然陶宽愿意帮自己,自己也就没有理由不去帮陶宽。况且还有自己的娘陶宽妈。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来摘茶子自己够难为得了,如果自己多摘了茶子,陶宽妈就不会那么累了。下午的日头没有了中午那个劲,只是穿着一件衣服的陶磊也有些舒服,即使是在摘茶子也是挺舒服的。陶磊也情愿在这样舒服的日头里多摘点茶子。想通了,也就做得更好,手脚更加麻利,也摘得多些。临近傍晚,日头也阴凉了很多,甚至还有些凉,陶宽背着沉重的茶子来到箩筐边上,也看到陶磊和陶宽妈摘到的茶子也不少,开心之余也有很多担心,中午的茶子挑着有些重,但还是能坚持下来,到了这个时候就有些身心俱疲,想挑着回去不是太容易的事了。但到了这个时候,也就没有累不累的话了,只能争取挑,或者说多歇几会了。三个人把茶子倒好,看着三份,陶宽挑了一份最重的挑,却让陶磊过来给替着,陶磊对着陶宽说:中午你累了,现在由我来挑最重的,等下帮我换下就好。陶宽拗不过陶磊,兄弟俩从小就清楚彼此的性格,也只有这样了,但陶宽挑了份次重的,把最轻的留给了陶宽妈,趁着还有些日头的余光,三个人紧赶慢赶得往家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