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璇姬 天色很好,天空上飘着白白的云,一朵朵的堆积成厚厚的模样,人鱼躺在水面上,闭着眼,随着浪花微微浮动,昏昏欲睡。 肚子上放着精美的陶瓷器具,里头放着似在滴水的果子。 薄若蝉翼的鱼尾上挂着粉嫩的珍珠,微微一动,发出阵阵清响。 整齐的浅粉色鱼鳞更像是镶在鱼尾上上的珠宝,散发着莹莹光辉。 岁月静好,花落池间。 璎姬来时便看到如此不拘小节的人鱼。风起,带着浅淡的香甜,吹动远在天边的厚云,浮起及地的墨色长发。 女子笑的格外温婉。 “妾身……”低吟悦耳,仿佛风中妖精在喃喃私语,人鱼终于把目光投向款步而来的女子。 奴良璎姬―― 璎姬穿着厚重的樱花色和服,初春的气温是有些低的。 初见时有些衰老的容颜重新变作少女般甜美,肤如凝脂,朱唇如血,确实如同传言那般是个绝美的女子。 “妾身,不胜感激。” 她盈盈欠身,行了个大礼,温柔的眸子带着醉人的美好。 璇姬微微立起身,抱起怀中的陶瓷,赞叹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璎姬年轻时原来是这般模样,真美…… 怪不得滑头鬼滑瓢宁愿缺个心脏也要同羽衣狐作对,硬生生救回璎姬。 徒然生出种美.色.诱.人的感叹。 人鱼笑了笑,露出尖锐的小虎牙:“不,不必谢我,我赠滑头鬼一颗心脏,为你们缔结契约,而你的治疗能力是我的了,很公平。” 被赋予神秘色彩的人鱼一族,确实有些神秘的能力,让人体重新长出断臂之类的不在话下,倒是用妖力给奴良滑瓢催生一个心脏,令她疲惫。 与其说是催生,不如说是植入。 嘛,这种事,璇姬敛唇微笑。 重新被赋予的无限可能―― 还真是令人期待,重新回归盛势的奴良滑瓢是否还是那个带着无限可能的魑魅魍魉之主? 璎姬自然知道,但这并不妨碍她的感激。 “要吃糕点吗?妾身刚做的。”空气里散发的香甜就是糕点吗? 人鱼再次翻身,趴在池边好奇的看着璎姬的动作,也不管自己只穿着贝壳做成的胸衣。 姣好的曲线随着她的动作让人面红耳赤,水珠顺着深沟滴入内里,引人窥探的胸脯微微浮动。 令人有些无端燥热呢,即便是璎姬也不例外。 “你在脸红什么?” 人鱼歪着脑袋,耳朵的地方是淡色透明的鱼鳍,鱼鳍微微动了下,勾人的眸子带着笑意。 璎姬撇过头不去看她起伏的胸脯,年过半百却依旧如同小女儿家一般生涩害羞:“穿,穿上衣服可好?” 见她面色仿若滴血,也就幻化出一件蛟制轻纱披在身上挡住大半春光。 这样便自在多了。 璎姬是如此想的,不敢再看她,在地上铺好餐布,从竹篮里拿出糕点一一摆放好,足够小巧精致。 “你还真是厉害,哎。” 对于京东并不熟悉,自然不知道奴良组的威名,因此对于璎姬也不会有什么奴良组夫人的敬畏之心,人鱼小姑娘拿起一块樱花模样的粉色糕点一口咬下去。 脸色顿时纠结在一起。 “好甜――” 璇姬苦着脸,甜到发腻。 璎姬惊呼一声,同拿起一块放在嘴边咬下一小块,柔美的姿态和人鱼大大咧咧的模样完全不同。 “刚刚好啊……” 璇姬惊讶的瞪大眼,仿佛是在不可思议她竟然可以吃下那么甜的东西,甜的发苦了都! 难道是她缔结契约的时候不小心把这个人类弄坏了? 有点心虚。 “真的……不好吃吗?” 璎姬垂下头,低沉愧疚的语气最能让人勾起内心的怜惜,起码每次滑瓢都会低头认输。 “昂,可能是人鱼一族味觉和人类不太一样吧,要么你给那个滑头鬼试试?”秉着不能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人鱼立刻把那只骗自己来的滑头鬼卖了。 就算眼前的美女足够令她倾心,她也不会再吃的,实在是挑战人鱼极限。 璎姬点点头,算是应下这个提议,“那么下次再做新的给你吃,怎样?” “……”害怕自己再受到摧残,人鱼扯了个灿烂到极致的笑容:“不用,我喝水,减肥。” “……减肥是何物?” 璎姬困惑的歪头,每当漂亮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盯着别人时,总有种你是她的全世界般的充盈。 那个滑头鬼不会是因为这个小眼神爱上璎姬的吧? 深深觉得自己被萌了一把。 还未成年变性的人鱼第一次思考自己未来要不要变作男性。 璎姬实在是太可爱了! 雌雄莫辨的精致容颜突然凑近,纤细修长的指尖扣住璎姬的下巴。 见她有些惊慌,人鱼露出安抚的笑容,从尾巴上取下一条珍珠与琉璃珠相互交织的珠宝为她戴上。 “不要取下来” ――等我成年来迎娶你。 更像是找到玩具时的欣喜,璎姬于她便是一种令她欢喜的“玩具”,无关情爱,纯粹的喜爱罢了。 深深看了她一眼,璎姬笑着收下。 奴良鲤伴 刚上任确实有许多琐碎的事要忙,即使是孩子气的鲤伴也不能弃部下而逃。 耐着性子整治好统领的地界,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终于有偷懒的机会,想着许久未见母亲便往璎姬的别院走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从后院传来阵阵笑闹。 滑瓢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无聊的躺在屋外长廊上,妖治的暗金色眸闪过一道笑意,沉浮间快速消失。 “哈,老爹怎么就你一个人。” 盘腿坐在滑瓢身侧,鲤伴干脆无视滑瓢带点郁闷的表情,抬手为自己斟酒。 味道有点淡―― 咦,最近他似乎越来越喜爱烈酒了? 喝了一会儿,也不见平日不喜他粘着璎姬的滑瓢有什么过激反应,半睁的丹凤眼似流光百转,挑眉看向自家一脸不爽的老爹。 “璎姬啊……” 还没等滑瓢说话,女子柔和的笑声便从院子里传出。 鲤伴抬头,额间黑色的卷发落在鼻翼左侧,隐隐觉得这笑声似乎有些耳熟。 不过,滑瓢郁闷的表情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鲤伴伸手摸着下巴,颇有些不怀好意。 看滑瓢吃亏才是最让人开心的。 起身往后院走去,比猫儿还灵巧不带一丝声响,风正好吹起他微卷的长发,庭中樱响起细细的簌簌声。 又是一年春日好时光呐。 在看到某个笑靥如花,明显二八年华的女子时,鲤伴一愣,脸彻底黑了下去,一个没忍住,拽起一旁滑瓢的衣领,语气危险:“那女人是谁――” 阴测测的盯着老头子,他竟然敢背着母亲养其他女人?! “啊,鲤伴。” “????”声音有点耳熟。 “你个混小子,那是你母亲!” “唉唉唉唉?” 奴良鲤伴 男 年龄43岁 正好脱离幼崽期十几年,还没来得及潇潇洒洒的开始风花雪月的美好人生,就被猝不及防的某个不可思议的事件雷的外焦里嫩。 那个……那个二八年华的女人是他母亲?! 他最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