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场上的人散的差不多了,赵锦棠仍然站在原地发呆。
他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伤的……
那时她被吓得在原地动弹不得,是他为自己挡了蹴鞠。
想起他方才因虚弱微微颤动的睫毛,还如此体贴问自己是否有事……
赵锦棠嘴角扬起一抹连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笑意,
若不是今日之事,她竟不知,他原来对自己有意……
马车里,四下无人,杨晴儿急匆匆吩咐自己的贴身侍女,
“回去后,速速将皇后姑姑赐给我的速愈膏送去皇子府!”
刚刚景珩躺在地上,嘴唇都有些发白,她险些不管不顾地扑过去,可她再如何焦虑心急心疼,众人面前也不能与他亲近半步。
再想起刚刚宁斯尘的眼神、赵锦棠的异常……
杨晴儿绞紧帕子,心里一团乱麻。
宁国公府
正厅里,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在桌旁用膳。
宁微禾思量再三,还是将下午的事情说出口,眼见着宁夫人急地要站起来,宁微禾急忙补充,
“二皇子为我挡下了,蛮蛮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听见此话,宁彦北放下手中筷子,
“没想到这二皇子也是个心善的,既然人家是因为我们才受的伤,我们也理应去看望看望人家,我去……不太好,夫人,你与蛮蛮一起去吧。”
“公爷说的是,我也是这个意思,”
宁夫人转头看向宁微禾,
“蛮蛮,届时你我一同去,好好谢谢人家。”
宁微禾点点头,却听宁夫人又说,
“尘儿,你也与我们一同去。”
两个女眷到别人府里去,终究不方便。
宁斯尘拿起绸布擦擦嘴,这要求正和他意,他笑起来,
“是。”
是夜,二皇子府。
景珩伏趴在床榻上,看向一旁的王京,
“储鹊呢?怎么还不来?”
王京挠挠头,
“这……属下也不知道。”
景珩皱眉,这武功小菜鸡,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正想着,房外传来脚步声,是储鹊。
只是,一向以潇洒风流、玉树临风的储神医,今日却有些不大对劲。
他推门进来,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像是有些心事,
“楼主。”
景珩向来懒得观察除宁微禾以外所有人的情绪变化,自然也没发觉储鹊的异常,
“嗯,我背里嵌了颗石子,你帮我拿出来。”
听见景珩受伤,储鹊才回过神,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啧”了一声,
“你怎么又受伤了,这次又怎么弄的?”
“你只管治伤,别的勿问。”
储鹊深吸一口气,不气不气,气多伤身。
一旁的王京端来一盆热水,
“储大人,请净手。”
他精致的眉毛一挑,笑起来的一瞬间,那一双丹凤眼里光华流转,比京城里最美的花魁还要勾人,
“王京?几日不见,升职了?”
王京憨憨一笑,一个傻大个骄傲得很,
“嘿嘿,是啊储大人,殿下让我跟在他身边贴身伺候呢!”
景珩眼都不抬,
“要叙旧出去叙。”
储鹊撇撇嘴,折起袖子要将手浸入铜盆,
刚折了一道,储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要翻下去,却仍是被眼尖的王京一眼看到他手腕上一圈清晰的指痕,
“储大人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