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昭无语,看着赵旭微微一笑。
“父皇诏大人过来,可是要大人来审此案?”
柴昭摇了下头,道:“此案的案情其实很是简单,也没有什么好查的,主要是看如何判决。”
“是呀!”赵旭发出一声长叹:“如果父皇真得要严查,只怕这半城的勋贵都要待罪若是放任,定然会令忠君之臣寒心。”
柴昭苦笑道:“所以,陛下想要由我来查案,然后对外宣布刘大人是突发心疾而亡!”
赵旭马上明白过来:“大人号称柴清天,若是由大人来查定此案,定然可以掩住悠悠众口。”
柴昭道:“法不则众,官家想要大事化小,若是刘大人死于心疾,那就与诸家太保没有直接的关系,到时候可以将参与闹事之人重责轻罚,主犯最多充军流放,还不至于杀头!若刘大人不是死于心疾,而是死于他杀,那么必须要有人尝命,那毕竟是朝中的重臣!”
“大人不愿意听从皇命?”赵旭问。他觉得如果柴昭真得服从了皇帝老爹的命令,不会一个人走出勤政殿。
柴昭道:“柴某侥幸还有些清誉,我对官家说若是由我来查案,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但是最后定罪可由陛下亲判!可是左相却认为,此案的发生,是由于多年来官家对那些公侯勋贵的纵容,应该以此案为契机,大力整治京城的秩序,绝不能手软!”
“看来那些参与闹事的纨绔里,没有左相的子侄了!”
柴昭点了点头,无可奈何地道:“左相治家甚严,又是文人出身,与那些开国勋贵的武将们多有不合,肯定是要借此机会打压武将。”
赵旭皱着眉头,大郑立国以来,一直重文轻武,如今的武将早就没有开国时的权势,也不知道这些文官还要将武将打压到什么程度才罢休呢?
他又有些不解,忽然问道:“这些事情可是朝议,大人如何就肯告诉我呢?”
柴昭看着他一笑,道:“我对官家说,此案涉及的公侯勋贵太多,以我的身份来查案并不合适,所以希望陛下能够派出一个皇子来主要负责!”
赵旭心头一动:“你不会是推荐了我吧?”
柴昭道:“在我看来,也只有九殿下合适!”
“你这是在害我!”赵旭有些愤怒,虽然他并不排斥破案,但是却不喜欢被人推到台前,就像是北河驿一案,虽然从头到尾都是他破获的,但是最后的时候,他还是很大方地把功劳让了出去。
他不想当出头鸟,只想着能够平平安安地长到十八岁,然后封王就藩,远离京城的是非之地。
柴昭显然知道他的想法,反问道:“难道殿下不想要报仇吗?”
赵旭一愣,他知道柴昭所说的报仇报的是什么仇,他被人差一点儿杀死,而且原主实际上已经死了,他不过是一个穿越过来的灵魂。那个案子虽然已经结掉了,但是却又远远没有结掉,因为幕后的元凶并没有现形,是因为皇帝老爹不让查了。
皇帝老爹肯定猜出来那个幕后元凶是谁。
在他身体康复之后,曾找过一次柴昭,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原主报仇,他不能就这么毫无作为的占据着原主的身体,那样对于他也好,对于原主也好,都不公平。
见到赵旭不语,柴昭意味深长地道:“也许,这是殿下的一次极好机会,若是抓住了,或许还能够得到更多!”
“更多?”
更多是什么?不用柴昭答话,赵旭也知道,那定然是太子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