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三章(1 / 1)浣花殇首页

在发钗就要刺入喉咙时冰心停了下来,不是因为她突然改变主意了,而是一把匕首已经架在她的脖子上了,刀锋将她的皮肉划破,鲜血一点点滴落在她的胸膛上。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雪子道“啧啧,你这个女人真是太不要脸了,不知道这种事情要你情我愿吗?在说他的姘头还在外面看着呢?”  冰心嘴唇颤抖,早已说不出一句话,门口有人,她竟一点也没有察觉。    木郎呵斥道“你在胡说什么?”  “我哪里胡说了,你们早就有了肌肤之亲,你又不娶她,她不是你的姘头是什么?”  木郎气结于胸,血气上涌,脸色阴沉的看着雪子。  雪子努努嘴,将手中的戒指射出,戒指穿过窗户纸打在脱尘被点住的穴道上,解开了她的穴道。“你在不快进来,你的情郎就要变成别人的”  脱尘被雪子说的面上一红,恨不得马上转身就走,可是她担心木郎,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白艳烛看着脱尘走进房间,心中很是恼火,为什么不解开他们的穴道在进去。  脱尘被眼前的景色吓坏了,木郎衣衫不整的被穿着暴露的冰心压在身下,她又气又恼,可以看到木郎脸上的血迹,和肩膀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心中一痛连忙用手捂住流血的伤口“木郎,你怎么样了”  还好伤的不是左肩。  “我没事”木郎说  见木郎一动不动,脱尘以为他被人点了穴道,她试图解穴却发现,木郎并没有被点穴,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十分担心,她眼神犀利的看着冰心怒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没事!此地不宜久留,还不快把他带走”雪子边说边示意冰心从床上下来,手上的刀,却依旧紧贴着她的脖子。  脱尘这才反应过来,匆匆整好木郎大的衣服,赶紧扶着他下床,可是木郎浑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整个人借着脱尘的力道,还没走两步,就一头栽倒在地。  “木郎·····”脱尘吓的花容失色,不知该怎么办。  雪子一脸鄙夷的看着脱尘道“你真笨,外面的两个人又不是死人,你不让他们帮忙!”  脱尘恍然大悟,放下木郎,出去解了白艳烛和紫衣侯的穴道。  木郎看到是他们,心中虽抗拒,却还是让紫衣侯扶起他,紫衣侯背起木郎欲走,木郎转身对雪子说“解药······”  雪子说“我知道了,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木郎等人走后,雪子点了冰心的穴道,将手中的匕首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冰心吓的面色惨白,嘴唇哆嗦。“你这个女人,长的这么丑,还敢这么嚣张,你既然做不到美的让所有人对你目不斜视,拜倒在你的裙下,那我就帮帮你”  看着越来越近的匕首,冰心的心怦怦直跳,眼神惊恐不已,穴道被点,她不能动弹,身体惧怕的颤抖不已。  眼看着刀尖就要划上脸颊,冰心惶恐的大声道“你......你想....干....什么....救...命...救命!来人啊,救命!救命!”  “不用喊了,省省力气吧,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半个人来的,这里所有的人都被我用迷香迷倒了,不到明天早上,是醒不过来的!要不然,他们几个人在窗外那么久,怎么会没有人发现呢!”  冰心整个人如坠冰窖,她惊恐的看着雪子,如同看洪水猛兽一样。  看着雪子手中晃动的匕首冰心颤声道“姑...姑娘,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呢!”  雪子拿出一粒丹药强迫冰心服下“你给我吃了什么了”  “一会你就知道了”  不一会冰心腹内便如刀绞,额头布满冷汗,“你对我做了什么吗?呃...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解药在那?”  “什么解药?”  雪子左手捏起冰心的下巴,右手的刀贴在她的脸上,冰心吓的大气都不敢喘“现在知道了吗!”  “在妆台上的匣子里”  雪子拿过匣子打开里面有红,白,黑三瓶药“那瓶是?”  冰心道“白色的”  雪子问“刘武中了什么毒?解药是那一个”  冰心心中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但一看到她手中的匕首便心中一颤,如实的说“蛇毒,红色的那瓶是解药”  “他人呢?”  “他中毒之后,逃到城外的山上,到现在我也没有找到他”  雪子将解药收好,笑嘻嘻的看着她,手上的匕首发出耀眼的寒光,冰心看着她慢慢的走过来,只觉得毛骨悚然。  漆黑的夜空中突然传来一阵惨叫声,打破了寂静的黑夜。  晓日划破夜空,洒下金色的阳光,脱尘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木郎担心不已。  白艳烛站在一旁看着昏睡的木郎也是如此,她转过身问坐在桌前的紫衣侯“天都亮了,雪子还没有回来,木郎中了毒,为什么不用紫衣神水给他解毒,非要等她!”  紫衣侯说“艳烛,你先不用这么担心,木郎中的是曼陀罗花粉,那不是□□,只是一种迷药”  白艳烛说“既然是迷药,都一夜了怎么还不醒!”  脱尘说“曼陀罗,那是西域最厉害的迷药,中了曼陀罗的花粉,轻者会四肢麻木,不能动弹,重者会昏迷不醒,若是雪子拿不回解药,那木郎岂不是会一直昏迷不醒”  “什么!”听到脱尘说会一直昏迷不醒,白艳烛马上起身,欲出去找解药。  “艳烛,你冷静一点,不要那么冲动!”紫衣侯拦住她说  “冷静?怎么冷静!”白艳烛见紫衣侯一脸淡然,并没有丝毫担心的样子很是失望“你一点都不担心,你是不是很希望木郎会这样一直昏迷不醒”  “艳烛,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希望他一直昏迷下去呢?”  “你希不希望,你自己清楚”  紫衣侯默然良久道“就算没有解药,木郎也不会有事的,过两天药效一过他就会醒的”  脱尘看着昏睡的木郎,一直忐忑不安的心,难得有一丝平静,若他能一直这样昏睡下去,就不用面对那些纷扰忧心的事情,她也不用背叛他,就这样一直陪在他身边该有多好!  天大亮的时候,雪子才回来,她将解药交给脱尘。  白艳烛和紫衣侯,一去多日,一点消息都没有,白三空等人很是担心,方宝玉和奔月打算去陕西找他们。  大藏担心脱尘与木郎两人关系越弄越僵,想和方宝玉一起去陕西,可又放心不下珠儿与平儿。珠儿见大藏心事重重,知道他的心思便说“大藏,我知道你为了脱尘和木郎的事情心里很着急,要不你和宝玉他们一起去吧”  大藏看了看珠儿怀中的平儿有些犹豫“可是.....”  “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的”  大藏经过一番思虑,决定和宝玉一起去陕西,奔月担心珠儿一个人照顾不了孩子,奔月便留下陪珠儿一起照顾孩子。  大藏和宝玉一进城,就听到城中大街小巷都在沸沸扬扬的传教坊司早上的那场火灾是如何汹涌,火势是多么强。  大藏和宝玉在教坊司的废墟前遇到白艳烛和紫衣候,得知事情的原委后,四人一起回客栈。  雪子听说冰心死了之后,心知坏事了,就一直跟着脱尘,脱尘走到哪,雪子跟到哪“你老是跟着我干什么?”  “这客栈是你开的,路是你家的,只许你走,不许别人走?我爱上哪,你管的着吗?”  由于大家都去看热闹了,客栈里空无一人,大藏刚到客栈门口,看到雪子与脱尘争执,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来横在两人中间道“雪子,你又胡闹什么?”  “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哪里胡闹?”  大藏道“你一声不响的跑到这,就是为了找脱尘麻烦?”  “我才没那闲功夫,我是替蝶衣那个笨蛋看人的,免得她的木郎哥哥被野女人勾住魂,忘了回去接她”  雪子说到野女人时眼神撇向脱尘,大藏正欲开口呵斥,就看到雪子神情慌张害怕,他顺着她的方向望去,看到木郎阴沉着脸向她走过来。  木郎往前走一步,雪子往后退一步,边退边慌乱的摆手说“不关我事啊,和我没关系......你别这样看着我,火真的不是我放的...不管我事,真不关我事,和我没关系....”  木郎并不理会雪子,一步一步的走向她,雪子光辩解了没注意身后的桌子,一下撞到上面,痛的脸都白了,她不敢呼痛,因为木郎的脸色冷的让她不敢呼痛。  木郎看到雪子忍着疼痛,大气不敢喘的样子,怒火一下子小了不少,他伸手想她一把。却不料雪子猛的大喊一声“脱尘姐姐”快速直起腰身跑到脱尘身后。她拽紧脱尘的衣袖,她害怕极了,以为木郎要打她。  “你坏了我的大事”  雪子弱弱的辩解道“她....她...她是自杀的,不关我的事,不管我事”  “你不毁她的容,她能自杀吗?”  “我.....我....我就划了一道,真的就划了一道”  木郎一记眼刀过去,雪子心虚的低下了头“我...我是左划一道,右划一道,上划一道,下划一道....绝...绝对没有多划的”  木郎刚压下去的怒火,又烧了起来,雪子咽了咽口水弱弱的说“我....我将功补过,帮你查”  “将功补过?你给我老实的待着,在胡闹,我就把你丢到大漠里去!”  山中无岁月,寒尽不知年。日子过的飞快,刘武的伤早已好了多时了,可两个人却像商量好的一样,谁也不提离开的事情,仿佛不提他们就会永远这样的平静的生活下去。刘武和如梅从来没有过过这种安静的日子,他们多想时间永远停留在这里,这样他们就可以一直这样平静的生活下去。两个人心里都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残酷的现实在等着他们,梦境在美终究是梦境,他们不可能这样生活下去,必须从梦境中醒过来,回到打打杀杀的现实中来。  临走时,如梅看着这所居住数月的小屋很是不舍“我从来没有如此留恋过一个地方”  刘武深情的注视着如梅说“我也是”  如梅说“或许让人留恋的不是这个地方,而是那段安静的日子,还有....”还有共同度过那段日子的人,后半句话她没有好意思说出口。  刘武问“还有什么?”  如梅羞红了脸,低头不语。  刘武握住如梅的手说“如梅,等我报完血海深仇,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我们就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到时候,我亲手给你盖一所房子”  如梅害羞又疑惑不确定的问“我们?”  刘武坚定的回答道“对!我们”  如梅紧紧反握住刘武的手说“我答应你,到时候我们一起盖”  刘武将如梅拥入怀中说“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木郎当年的心情,只是他选错了人”  如梅想到那日花园哭泣的脱尘“或许木郎并没有选错人”  她是爱木郎的,很爱!  木郎爱的保守深沉,脱尘爱的盲目,热烈!他将自己的内心隐藏的太深了,而她却从来没有懂过他。或许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她爱上的并不是他而只是一个伪装,不是全部的他。  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太复杂,剪不断理还乱,根本就理不清,谁对谁错,或许感情的事,永远没有对错。  世上之所以有阴差阳错,缘分尽了之说,都是因为他们爱的不够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