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柔逃命一般的回到珑月阁,她捂住心口大口大口的呼吸,那种不安、尴尬的感觉终于在冷风刺进喉间时淡了几分。
她扶着身前的八仙桌,口中燥热难耐,寻了一圈发现桌上茶杯都是空的,缓缓情绪开口道:“翠果,茶!”
看着她应了一声后快速走出房门,沈月柔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看着重樱,拧着烟眉问道:“你为何会去内务府?还有橘儿是谁?”
沈月柔只带了两个从小就服侍她的婢女进宫,册封才人后,依照惯例会由内务府拨两个婢女和两个内侍官过来,她带来的婢女自然是贴身照料,宫里拨来的则会做些殿外的活计,内侍官一般是做些粗活。
正是知道这样的礼制,她才敢去内务府要人,谁知人没要到,反而自己被撩了。
想到刚才那人的步步紧逼,沈月柔的小脸腾一下就窜上抹红晕,她始终没想明白,看起来那么瘦的人,怎么力气那么大?若不是她轻盈,看最后那一下,他像是要一把揽住自己的。
谁给他的勇气?
“小主,奴婢也不知为何,就……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手脚脑袋都不听话。”
重樱本来在珑月阁收拾侧殿,忽然感觉一阵晕眩,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跟主子踏进珑月阁的殿门了,她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自己做了什么。
“什么都不记得了?”沈月柔问道。
翠果端了一壶新茶进来,斟好一杯后递给沈月柔,她喉咙早就干燥难忍,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还觉得不够,捏着手中的帕子,又示意翠果再倒一杯。
三杯清茶下肚,沈月柔才觉得自己又回阳了。
重樱眼神迷离,下意识的摇摇头,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小主,奴婢是不是闯祸了?”
不,你做的很好!
要不是你这神来一笔,你主子今晚就要脏了!呜呜呜……
沈月柔顿了顿,嘴角扯出一抹并不自然的假笑:“不记得也好。”
翠果捧了个白瓷碟盛着些梨子,她将碟子放在桌上,挑了块方方正正的塞进沈月柔嘴里,打趣道:“小主,你脸上怎么这么红?”
沈月柔微微一怔,顿时觉得嘴里的梨子就不甜了。
没看到我刚才跑得像个兔子吗?你们何时见过你家小姐跑过步?沈月柔默默觉得从明天开始要不要来了晨跑,以后有情况也可以用来……逃跑?
她瞪了翠果一眼,这才慢条斯理的坐在木凳上,细细咀嚼嘴里那块甜汁四溢的梨子。就在那块梨还剩最后半口没咽下去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尖着嗓子的叫喊:
“沈才人!恭喜恭喜!”
林管事甩着宽袖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见沈月柔赶紧扯了一个笑,微微弯身担着手中的佛尘道:“恭喜沈才人!您快收拾收拾,准备迎接圣驾!”
沈月柔没听懂,含在嘴里的半块梨子有点噎,她杏眼瞪圆,含糊不清的问道:“公公你说谁?”
“皇上!皇上翻了沈贵人您的牌子,这会已经往这珑月阁来了!”林管事绘声绘色的说着,完全看出来前面这个人的脸色从红变白。
“您这恩宠可是新晋才人里面独一份!天大的恩宠!”他已经不满足于只用嘴来说话了,现在又加上手。
这是捅了马蜂窝了吗?怎么一件接一件的来?就不能让人喘口气吗?
殿内众人皆是喜形于色,一脸兴奋,唯独这个被恭喜的当事人,呆若木鸡,整个身子僵硬成了石头。
“林管事,我还没沐浴、更衣,这于礼制不符吧!?”沈月柔欲哭无泪的将最后一点梨肉吞咽下去,她当然不愿意,到现在连那个狗皇帝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要给他……侍寝了?
“沈才人别着急,奴带了两个嬷嬷,这就准备给才人沐浴更衣。”只见他挥挥手,两个嬷嬷鱼游而入,搀着她进了隔壁的侧殿。
走出正殿门口时,沈月柔听到林管事说:“才人别急,皇上还要去趟曦月殿,大约一炷香才能到。”
呸,你才急!
沈月柔也不知这两个嬷嬷是什么时候进来珑月阁的,还准备了这一盆热水,反正她知道这珑月阁以后要关门上拴,也不能谁都能悄无声息的进来吧!
整个过程其实还是很快的,两个嬷嬷把她当成一块猪肉,又搓又磨的,如果给她们一把镊子,恐怕还能揪起猪毛来,若是常人恐怕此时应是又惊又喜,满心想的都是如何讨好皇帝,可沈月柔却没有。
她觉得羞辱极了。
侍寝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是该如何才能让皇上放过自己呢?
然而这时,她忽然发现脑袋里的这个后宫群有个人一直再发同样的信息。
武则天:“为何不愿侍寝???”
武则天:“为何不愿侍寝???”
武则天:“为何不愿侍寝???”
……
沈月柔:“就……没准备好,怕。”
卫子夫:“妹妹不怕,这个过程是定会有的,习惯后你可能会越来越期待呢!”
万贞儿:“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