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四方可以被打败但不会被打倒。
一觉睡醒她就恢复了元气,把头发全部扎起来,露出光洁的脑门显得本就又圆又大的眼睛越发有神了。
罗拉爱不释手地揉她的脸“好嫩的妹妹!”
组队时间久了,回到异杀会休息时偶尔也会串个门,和大家打成一片的肖四方难免有面具遮不住的时候总不能在房间里还戴着面具见人。
肖四方任她过了把瘾才端起她带来的营养剂灌了一大口。
“给你说个八卦。”罗拉性格直爽嫉恶如仇,平时不会对人指指点点,但遇上她讨厌的那种人也不会装模作样。
“那个三皇子被人给揍了!”
居然有人敢揍皇室的人……
肖四方来了兴趣忙抱着杯子坐下追问:“谁的胆子这么大?他怎么成功的?难道是团伙作案?”
“别急别急。”罗拉笑道:“我跟你说还真不是团伙作案,因为通缉令上就一个人,据说身高在一米八五到一米九之间,身材偏瘦皮肤很白……”
之前看到的时候没有感觉,可越跟肖四方描述,她就越觉得这个人的形象很是熟悉,皱眉想了想恍然大悟。
罗拉一拍大腿“跟你家长辈差不多啊而且正巧那个时间段他是单独在外面吧?事发地点离我们也不远啊!我昨天怎么没想到呢,这……这是不是就是他干的?”
肖四方:“……”
要说岑副院特意去揍了三皇子一顿,那她肯定是不信的。
可如果是路过顺手而为……那真的不好说。
但当着罗拉的面还是不能太诚实的,只保守道:“我也不知道,他虽然有点任性,但也很怕麻烦的,不是会主动挑事的人。”
“如果真是他做的,那可是大功一件啊。”罗拉摸摸下巴,“你不知道,有人把这件事传到我们伤退军人专网的聊天区了,出手揍人的那位已经被大家一致封为无名英雄……”
肖四方:“……”
这么明目张胆,她开始好奇伤退军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了。
“对了。”罗拉话题一转,眼神也产生了点打趣,“我开始还以为你和你家那位长辈处的也不好来着,不过看昨天,你还是挺依赖他的嘛。”
“不。”肖四方没有任何迟疑地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我会睡着是因为他动了手脚。”
罗拉白了她一眼,“谁跟你说这个,那么突然就倒下了谁都知道有问题。是昨天我们也想安慰你,你都不要开口,结果那人一来,你就愿意说了,还说不依赖他?”
“好像是哦。”肖四方反思了一下,马上又得出了新结论,很认真地告诉罗拉:“他超级厉害的,懂得特别多,就算性格有点奇怪,但还是一个非常值得信任的人。”
超级,特别,非常。
一连三个强调词。
罗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周周,你好像很崇拜他?”
肖四方沉默了。
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还在崇拜这个冷酷无情又自我的家伙。
罗拉见状还有什么看不出来,这姑娘一看就是那种务实奋斗派,崇敬强者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也不勉强她亲口承认,又问:“不过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从感觉看他的年纪也不大的样子。”
关系什么的肖四方有点难编,亲了远了都容易露馅。
“有点复杂不太好说,但就不是特别亲密的那种关系。”她最终还是没继续撒谎去圆谎,反正罗拉也不会计较这些细节。
果然,罗拉刚才也就随口一问,得到的答案是什么都无所谓。
“嗯,你要不要继续休息一会儿?今天那个毁了容的三皇子动用特权封锁了异杀会,每个男人都要接受盘查,戚风他们还没轮到,这会儿也出不去。”
肖四方都睡了将近二十四小时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过度睡眠后浑身酸软的感觉,但既然醒了那肯定是不能再睡了。
本来就比不过人家,哪还能继续浪费时间。
“我家长辈出去了吗?”
罗拉耸肩,“不知道,我们没有私下跟他接触过,不过他就在你左边的房间,你可以去看看。”
说完她从床沿上起来,“我先走了,等能出发了再联系你。”
肖四方送她出门,两人相互挥挥手,一人朝走廊另一头走,另一人则站到左边的房间门口。
异杀会的门板很厚,肖四方敲门的时候用了大力气,才让它砰砰响了两下。
门开的很快,岑薄的脸刚从门后露出来,肖四方干脆利落给他鞠了一躬,声音中气十足。
“老师好!”
她小算盘打得响,先发制人,让他没有后悔的余地。
岑薄也没有任何意外,他就没见过比这小朋友还不矫情的人。
“进来吧。”
“好的!”
肖四方欢快地蹦了进去。
明明是一样的房间,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到那白的整齐的不像有人睡过的床铺就拘谨了起来,在一览无余的房间里找了好一会儿,才抱起卫生间门口的小凳子坐下了,没敢染指人家的床。
岑薄提起刚烧好的热水,注入茶壶。
在房间里的岑副院长摘了面具和手套,也没穿外套,贴身的圆领套头衫不但遮不住形状优美的锁骨,还勾勒出宽阔的肩和窄受的腰,让未成年的孩子狠狠地饱了一次眼福。
空即是色。
色还是色。
到处是色。
肖四方无比庆幸他不是自己的同学,不然她可能要犯自家父亲曾经犯过的错误,也要对内城居民穷追猛打了。
还好还好,岑爸爸比她父亲还大,安全安全。
岑薄将冒着热气的小杯子递过去,肖四方赶紧接了过来。
真是风水不会转,她才刚刚放平心态,岑副院的身份地位又上升回到必须讨好的位置了。
小凳子矮得很,就是肖四方这种小矮子坐着也跟蹲着似的,整个人缩成一团,再仰着脸加小心翼翼捧个杯子就更滑稽了。
当然本人对此是一无所知的,岑薄突然发笑的时候,肖四方只觉得他病情又严重了,一点儿都没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