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太后急忙发问,可陪着陆无双进去的人只是摇摇头,低声说着她的背后并无胎记,甚至其他地方也没有。
陆无忧看看陆无双的背,忽然间像是被雷劈了,僵硬得动弹不得,她不可置信,胎记怎么会消失不见?
她浑浑噩噩地抬起头,一时间心乱如麻,身体也如深处冰窖般的寒冷。
“不,不可能的,怎么会没有胎记呢?不可能的!”
陆无忧失神的大喊,望着陆无双的眼眸里满是怨毒和疯狂的仇恨。
“是你,是你抹去了背后的胎记,你为了入宫真是下了血本。一定是,一定是,对了,国师,你一定是找国师帮你抹去的!”
说起姜无羡,陆无忧的眼中又浮现起一抹希冀,她爬到楚修寒的脚边,尖声道:
“皇上,她和姜无羡从前就认识的,两人青梅竹马,还私定了终身。否则姜无羡怎么会千里迢迢从云谷来到京城,还在围场舍命相救?她们处心积虑就是为了颠覆您的皇权啊皇上!”
听到一直不敢想不敢宣之于口的人,陆无双的脸色更加苍白,她抹着泪水,朝着楚修寒跪下。
“皇上,臣妾已经自证了清白,可是她,却还是不依不饶,偏要提起令臣妾最害怕的事。当日臣妾差些命丧围场,若非国师相救,臣妾早就死了。可是现在,因为国师相救,就编排起臣妾和国师,这是要将臣妾往死路上推。”
“皇上!”陆无忧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好,为陆无双验身这一点就让楚修寒对她毫无信任,现在陆无双的以退为进更会让楚修寒觉得她更是在刻意污蔑。
“皇上,您相信臣妇,她真的是凌绾兮,她当年从死牢里逃出生天,抹去了所有痕迹,若非有姜无羡身后的云谷相助,她怎能这般轻松?”
你还有完没完?把贵妃逼到这个地步还不够吗?竟然还用这样莫须有之事污蔑贵妃,是要她死在这里吗?
楚修寒恼怒地将陆无忧扯到一边,将委屈至极的陆无双拉到怀里。
他现在满是对陆无双的愧疚,对于姜无羡这个早就死去的人,他根本不会去深想。
“无双…”声音里带着几分暗杂,微颤的手抚摸着陆无双的头,满是心疼。
“来人,将陆氏拉下去,杖毙。”
一听楚修寒竟然要她死,陆无忧脸色变得煞白,一子错,满盘皆输。
“皇上,臣妇所言句句属实,您万不能被她蒙蔽啊!”
“皇上,无忧她天真单纯,绝不会将莫须有的事扣在贵妃娘娘的头上,单说她是逆犯之女就不能在后宫,还居一品贵妃的高位。”
楚修宜突然开口,将陆无忧护在了身后,目光不惧的对上楚修寒。
“所以你的意思,朕包庇了逆犯?那她呢?口口声声称她们是姐妹,是不是你也要包庇逆犯?”
被楚修寒这么一堵,楚修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太后也被这话弄得心口一上一下。
“皇上,宁可杀错也不可放过啊,当年的辅国公府死了一百多条人命,不论世子妃所言是否属实,也不能对宸贵妃轻轻放过。哀家知道你宠着她,但也不能把江山社稷毁在这个万一里。你既然舍不得杀了她,那就让她出家吧,至少她没有在你的身边,哀家才能放心。”
说来说去还是要将陆无双逐出皇宫,在宫外动手可比宫内方便多了,这也是太后不得已想出来的法子。
“贵妃无辜,为何要出宫。且,陆氏已经不是世子妃了,朕今日便会传旨宗室,玉碟上除去她的名字。”说着他便看向楚修宜,冷冷道:
“至于你,朕给老王妃面子不会牵连你,但你以后就不必再入宫了。”
瞧着楚修寒还想开口,他突然厉色,冷笑:“怎么?你也想被宗室除名?做个平民百姓给这个贱妇守节?”
楚修宜一愣,不甘心的看了跪趴在地上的陆无忧一眼,往后退了两步。
楚修寒这才回头,看也没看陆无忧一眼,让人直接拉下去。
“皇上。”陆无双突然开口,低声道:“她好歹是臣妾的亲妹妹,臣妾想请皇上允许臣妾自行处置。”
见到楚修寒面上的不悦,继续开口:“臣妾想和她说些体己话,也想问问她明明是亲姐妹,为何她要陷害臣妾,还请皇上恩准。”
定定看着倔强的陆无双,她望着陆无忧的眼底满是痛心和失望,微叹一口气后才柔声道:
“也罢,就依你。可你绝不能轻纵了她,她能害你一次,以后也会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陆无双微微颔首,楚修寒这才将人交给了陆无双。
至于太后,他闭上眼,他本不想将事情做得这么绝,可太后方才的话实在让他无法忍耐。大周的江山社稷若是一个女子能主宰的,那要他这个皇帝做什么?还是说太后根本没有放弃,想毁掉他,让淳妃之子登基为帝,她好垂帘听政?
说到这,他猛得回头,看着太后那气色红润,方才又中气十足的模样,升起了警惕和怀疑。这样好的身子,别说垂帘听政了,就是坐在金銮殿上也不是不可能。
他的脸色越发冰寒,看着太后的目光里是从未有过的杀意。
“护送太后回宫,加强馨德宫的守卫,不许太后踏出寝殿半步。”这比当初软禁时的处境更糟。
“皇上!”太后大惊,可楚修寒对她都起了杀意,根本不会再顾念太后的脸面,直接让人强硬的架出了御书房。
“今日委屈你了,也是朕初初听闻这个消息太过震惊,朕不是怀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