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02章(1 / 2)花精崽崽下山了首页

连菀愣了不到三秒钟,便二话不说提溜着花蛇,往偏殿走去。

偏殿内有一木台,其上放置着数个玻璃罐,玻璃罐内不知道泡着什么东西,乌漆嘛黑也看不清楚。

花蛇因视界极为有限,豆大的眼睛看不到全貌。

忽然身形一高,下一秒尾巴触碰到冰凉的水,铺天盖地的酒味直冲上来,三角头被纤纤玉手一戳,然后被摁进了黑暗世界。

连菀再次提起花灯,转身瞬间,光影中木台左侧露出一行字:卖药酒,主治颈椎病、肩周炎、风湿类风湿、壮阳补肾……

偏殿外,红尾鱼精跪在地上,哆嗦得身上的鱼鳞都快抖掉了。

连菀睨着她,“今夜的事……”

红尾鱼精摇头如拨浪鼓,“什么都没发生。”

连菀揉着太阳穴,“风姨屡次找我麻烦。她说的话不能信。”

红尾鱼精点头如捣蒜,“是是是!”

连菀胸口一疼,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要杀人灭口的坏蛋。

她深吸一口气,掏出一颗红色药丸,“这是封识丸,封闭记忆,斩断神识。”

红尾鱼精伸出手,“谢谢祖婆婆赐药。我一定彻彻底底忘记,不会告诉其他妖精您怀孕的事。”

连菀:“…………我的意思是要你拿给你的负心汉吃。”

红尾鱼精一愣。鱼脑子这才转过弯来。

“他今晚所见已超过常识,说出去别人也以为他是神经病。你不如给他吃了这封识丸,把这段记忆抹去。当然,他吃了这药丸,会永远忘记你。”

“你自己选择。”

说完,连菀挑起灯,施施然离去。

红尾鱼精攥着药丸,匍匐在地,彻底僵住。

*

翌日。天刚亮。

道醇偷偷摸摸拿出裤子,刚塞进冰凉的水槽里就听见后面重重的咳嗽声。

他僵着脸,挡着水槽,回头堆笑,“师父,您今日怎起得如此之早?”

老道长人称妙莲真人,乃妙莲观的主持。

许是有起床气,大清早也懒得装仙风道骨,他伸出手指戳在道醇的额头,吼道:“鬼鬼祟祟地在干嘛?”

道醇干笑一声,“没什么!”

老道长一把推开他,只见水槽里飘着一条雪白的裤子,上面似有一些脏渍。

道醇想解释,但师父并未给他机会,反倒重重拍在他的肩膀上,“你长大了!”

道醇:“……”

老道长出乎意料地未责骂他,还说要下山让人多给他做两身道袍,以必不时之需。

末了,他语重心长地说:“我道家修的是无为无欲,你年轻气盛,从今天起每天砍柴十堆,挑水十缸。”

“把火泄干净点。”

道醇:“……”

临近中午,老道长终于想起在三清殿里跪拜一个多月的红裙女人今天竟然没来。

道醇耸耸肩,说可能人家有事耽误。

一想起巨硕鱼眼,便一个哆嗦,他赶紧将昨夜之事告诉师父,并隐去尿裤细节。

老道长听完颇为遗憾,让道醇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一定要叫他起来观摩。

道醇直呼厉害,师父就是师父,鬼力怪神全不在怕的。

两人互相吹捧了一番,愉快地度过了寂寞道观的一刻钟。

吃过午饭,道醇哭唧唧去砍柴挑水。

老道长在中庭旱莲树下,摆好案台,焚香祷告。

香炉里飘出袅袅香味,从下至上一点点萦绕在古树周围。

老道长跪在蒲团上,左手扣住右手,呈太极阴阳之势。

日中到日落,香炉里的香饼换了两三块。

道醇双腿打颤地最后一次从山上下来,走进中庭瞧见师父还纹丝不动地跪着。

他挠了挠头,“不然师父你换点劣质香饼?”

老道长咦了一声,白了一眼瞎出主意的傻徒弟,阖目继续等候。

深夜的妙莲崖越发地冷,道醇好心搬来两捆柴,在古树旁点起了火堆。

熊熊火焰烧起,火光摇曳,古树显得格外黑黢。

老道长身上暖洋洋的,不由感叹自己的傻徒弟偶尔还能漏点精明。

这时,一阵香风拂来,下一秒胸前一疼。

花白胡须被揪得高耸,仰头看,连菀正凶巴巴地盯着他。

他下意识想跪拜,却被揪得低不下头。

“上次你用臭烘烘的香炉把我熏出来,今天又想纵火把我烧了?欺师灭祖你干得挺溜的啊?”

老道长举起手看着像是要喊冤,结果食指一扭,指向道醇。

“是他,不是我。”

道醇:“……”

连菀懒得理两个不成器的坑祖货,边往偏殿走,边问:“什么事?”

老道长平日不敢叨扰连菀,除非紧急事。

他嘿嘿笑道:“好事,好事!”

其实妙莲观分为上观和下观,上观就是现在还保存完好的崖上之观,下观在崖下的妙莲村西,多年前修建水库时,下观被淹,证明妙莲崖年代的碑文沉入了水底。

市里宗教办的人说一个市只能批一座道教文物保护单位,位于市区内的三清观人家既有证明年代的文物资料,这几年对方的主持能耐大,搞了几次颇有影响力的水陆法会,最后这个指标就给了三清观。

明明三清观建造时间还不如妙莲观久远。

这是老道长心中永远的痛。

但是现在机会来了。

“祖婆婆您是天上地下唯一的一株旱莲花树,评上古树名木,轻轻松松啊。”

他好不容易让道友走通关系,请北京的专家来观里看一看。但涉及祖婆婆,这事还得她点头同意才可。

“好处?”连菀走到偏殿前,道醇赶紧把门打开。

老道长下意识抚摸胸前胡须,快摸到的一瞬赶紧撤回,毕恭毕敬低头说:“每月给五百块,算是维护费用。”五百块虽然少,但对于破烂妙莲观来说是一大笔钱啊。

连菀脚一顿,回头忽然笑了起来。

老道长瑟瑟发抖。

“什么标准?”

老道长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一句,“树龄?树高?胸径?”

连菀:“用什么量?”

老道长:“应该是尺子吧。”

连菀一个爆栗子敲在老道长的额头。

“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凭什么让人家碰我的身?”

“还胸径?”

“要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