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 章(1 / 2)老攻失忆后以为自己是替身首页

宁城夏天很少有雨,今天却破天荒下了场暴雨,雨势直到傍晚也不见小,大雨拍击地面,驱散了夏日的热意。

星城影业坐落在宁城中心的商圈,地理位置绝佳。星城大楼六层是特意开放给员工放松的区域,自助饮品、零食,泳池、健身房,甚至还有一个开放式的咖啡厅。

谢凌运动后去淋浴,现在头发还有点湿,他坐在小沙发上擦头发,对面有一个金发青年懒洋洋地趴着,看起来像是一条失去梦想的死鱼。

“死鱼”温子然奋力睁开一只眼睛,懒散地说:“我好无聊。”

谢凌闻言掀掀眼皮,语气不咸不淡:“你可以离开”

他五官精致昳丽,乍看过去很难不被这张脸吸引,可再细看就能发现青年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冷感,让人不敢靠近。

可此时暖光打在青年身上,加上他运动后的慵懒神情,将他身上的冷感一再消减。

温子然自小看这张脸看习惯了这会儿还是被颜杀了一下,他猛地捂住自己眼睛,“我今天还有约会,你别提高我的标准啊!”

谢凌揉了揉额头,语气无奈:“你什么时候走。”

“可我真没地方去了。”温子然死死捂住眼睛,生怕被再次颜杀。

谢凌面无表情:“我要下班了。”

“谢老板,别那么无情嘛。”温子然急忙一个鲤鱼打挺坐起,“等雨停了你让司机送我去约会地点呗。”

当红顶流温子然,唱演跳业务水平高,不耍大牌口碑极高,唯一一个令人诟病的缺点就是太花。

花心的花。

而所谓的“没地方去”八成又是因为花边新闻被狗仔蹲守了。谢凌猜。

“你可以现在就去,又没人拦着你。”谢凌语气诚恳,他现在只希望温子然尽快离开他的视线。

“约会讲究的是气氛场景情绪,这下着雨呢我情绪上不去的。”温子然身体靠后,嚣张地翘起二郎腿,他余光扫到谢凌,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忽然变得贱兮兮的,“对不起哦谢少爷,我忘了你已经步入婚姻的坟墓了,和我们年轻人已经不在一个频道上了。”

“……”谢凌无语,“这么有闲心,要不我给你找两部戏充实一下你的业余时间?”

温子然迅速滑跪到谢凌脚边,狗腿地给谢少爷揉腿,“对不起老板,刚刚我说错了,你明明已经丧偶了!”

谢凌无语,他怎么就丧偶了,傅铭城分明活的好好的。

温子然一下子就看出发小心里在想什么,动作更加狗腿,“我说的是丧偶式婚姻,有的人身体还没有死,但他的灵魂已经死了!我要是不提,你肯定不记得自己结婚了。”

“胡说八道。”谢凌嫌弃地将温子然拍开,自然靠后,视线微微放空。

不过温子然有一点说对了,结婚这件事他倒是真没有什么实质感。

他和傅铭城是一年前相亲认识的,然后莫名其妙就领证了,从见面到拿到结婚证加起来好像还没用到两个小时。

好像是因为那时他爸妈一直催他,而傅铭城当时说了一句婚后互不干扰,他没能经受得住诱惑就先斩后奏了。

现在想想还真挺不可思议的。

不过,这婚结的挺好。谢凌想。

虽然他和傅铭城没有感情基础,甚至是陌生人,但傅铭城的性格非常好,从不入侵他的私人空间,完美履行了领证前的承诺。

而且,白手起家能力不错,又是孤儿基本没有什么复杂的利益牵扯。

上哪找这么省心的联姻对象啊!

手机振动的声音打断了谢凌的思绪,他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备注,顺手接通。

温子然猛地凑近谢凌,表情慌张,生怕是经纪人来捉他,他小心翼翼地问:“谁啊,是我经纪人吗?说我不在。”

谢凌没理温子然,低声回应着电话那头:“好的……嗯……马上”。

温子然:“怎么了怎么了?”

谢凌拿起衣服,边往外跑边飞快地回复温子然:“傅铭城出车祸了,我去医院一趟。”

温子然还没来及开口,谢凌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看着谢凌背影,他无辜地抓了抓头发,“怎么刚聊到丧偶就出车祸了?”

他身体靠后忍不住小声嘀咕一声:“难不成我又乌鸦嘴了?”

张助理站在医院门口来回踱步,神情焦急,大门口一辆低调的黑车缓缓驶近,他眼神一亮急忙打着伞迎上去:“谢总。”

说起来比较心酸,身为傅铭城的助理他可以不记得自家老板的车牌号,却必须熟记谢少爷所有的车。

谢凌下车,他先是垂眼看了看湿掉的裤脚,随后才偏头看向张助理:“怎么回事?”

张助理边带着谢凌上楼边解释:“路上遇见酒驾的,司机为了躲前车撞上了护栏,雨天视线不好,后车反应慢了,直接撞上来了。”

“倒是没有什么外伤,就是……”张助理支支吾吾,“具体您还是问医生吧。”

他一想到医生的话就觉得心脏生疼,怎么就这么巧的出了车祸?怎么就这么巧就撞到了头?怎么就那么巧的失忆了???

谢凌点头表示了解,眼底却隐隐露出几分茫然。

没受什么伤?那为什么要把他特意过来?傅先生的助理应该是知道自己和他老板不熟啊。

他心底的疑问在见到医生后得到了解答——

“患者脑部有一个压迫神经的血块,醒过来之后对外界有极强的攻击性,认知有些混乱,不排除失忆的可能。患者目前对外界缺乏安全感,拒绝和其他人交流,我们暂时也不敢刺激患者,也希望家属尽可能安抚患者的情绪,让他不要抗拒治疗。”

医生指着片子对解释好一会儿,谢凌只听懂两个字。

“失忆?”他下意识问,“如果安抚不好能强制治疗吗?”

实不相瞒,他对“家属”这个词有点心虚。

虽然我和傅铭城在同一个户口本上,但我们俩真的不熟。

“谢总,要不您先去见见老板?”张助理忽然试探性地说。

谢凌很没有底气:“……行吧。”

傅铭城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没结婚之前户口本上就只有一个人,结婚之后才多了个他,亲属关系也就只有他这个配偶。

……按户口本关系来看,好像他的确是要肩负起安抚病人这个重任。

他跟着张助理到病房,张助理推开房门,谢凌抬眸——

坐在床上的男人姿势慵懒,金丝细框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他微垂着头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书。

从谢凌的角度恰好能看见男人浓密的睫毛和弧度完美的侧脸,室内的暖光打在男人身上,看不出半分攻击性,反而有种温柔的娴淡感。

谢凌原本觉得是不是医生把病情形容的太夸张了,可下一刻男人忽然抬头,谢凌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

外面暴雨倾注,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病房的窗户没有合上,风将大雨吹进病房内,窗边蓄了一地的水,气氛莫名变得迟滞。

张助理慌忙上前把窗户关上,语气有些尴尬,“刚才雨还没这么大,所以开窗通通风,谢少您先在这儿陪着老板,我去叫护工进来处理。”

助理先生显然不想在病房多待,他给医生使了个眼色,两人迅速离开,病房就只剩下谢凌和傅铭城。

可能是窗外天空过于阴沉、雨也太大了,这个病房总给谢凌一股冷冰冰的压抑感。他看了一眼窗户想把窗帘拉上,但想了想还是别乱动了。

谢凌坐在病床边感觉十分尴尬。

从他踏入房间起,傅铭城就一直在看他。

他还记得医生说过,由于失去记忆,傅铭城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抗拒,攻击性极大。现在盯着他看应该就是应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