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人家的姑娘,何曾这样被男人摸过,姜艾吃惊到了极点,一时竟傻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自那日在花轿中被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迫与这个可恶的土匪发生身体接触,但不同于之前,迫于当时情景他扛起她或抱着她,都是使用的男人的蛮力,就像是将她当做一个沙袋而不是女人。但此刻他将手放在她腰上的力道和位置,分明就是在轻薄她!
姜艾立刻就想想到了上元节那晚,他救她一命,却趁机捏她的胸……
果然他就是一个为人放浪的登徒子!
姜艾又惊又怒,猛地推开他的手臂往后退了两步,右脚使不上力险些跌倒,在墙上撑了一下才站稳。
她气恼的样子令黑熊有些心虚,他也说不准自己刚才是如何想的了,竟然会对一个女人产生轻浮的念头。
这时候一些之前并未在意的细节便从记忆中跳了出来,黑熊记起自己其实早就摸过她的腰了。当日将人从花轿里抓出来,一只手便掐住了她的腰肢。那时只惊诧于女人竟会细弱到如此地步,如今回想起来,反而惦记起了那种难以言喻的独特手感。
挺软的。
他似乎还捏过什么更软的东西……
掌心莫名发烫,这些隐秘的想法和奇怪的反应黑熊还是第一次经历,一时搞不明白,手在衣袍上蹭了蹭,看了眼她的右脚,问:“为何不去?若是因为脚不方便,我抱你过去便是。”
姜艾靠在墙上,别着头不愿看他:“我并非你们山寨的人,没有必要去。”
她还一心惦记着回家?黑熊眉头动了一下,看着她说:“我偏要你去。”
这人怎么这样,完全讲不通!姜艾恼火道:“既是你们寨子的盛会,你们庆祝便好,何必强求我?我去与不去于你有何差别?”
黑熊从来不爱废话,与她站在这里说这么多已经是破天荒头一遭了。他没什么耐心,对这个女人已经是极限,懒得再多说,直接过去将她抱了起来。
也许是心头的轻浮还在作祟,这样抱着她,黑熊竟然生出了一些绮思。她真的好软,他忽然想知道把她拥在怀里会是什么滋味。
“你放我下来!”他总是随便对她动手动脚,姜艾气红了脸,徒劳地挣扎着,一边拼命拿拳头往他胸口捶,结果他眉头都没皱一下,自己的手反而疼得要命。“你放开我!”她气恼地斥他。
丁师傅一直堵着气听着这边的动静,这下再也控制不住脾气,大怒道:“不成体统!”
黑熊跟没听到似的,抱着手脚都在胡乱扑腾的人大步迈下门廊,走向院门。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姜艾堵着一口气,终于还是败给了这人的厚颜无耻。她知道他真的做得出将自己抱到人前的事来,他不拘礼数,她却不愿意丢这个人。
黑熊这才停住,将她放到地上,扫了她一眼,轻飘飘道:“犟什么犟。”
姜艾气得咬牙,也不再谨守父亲从小教导的待人要宽和守礼了,狠狠剜了他一眼。她脸蛋红扑扑的,水汪汪的眼睛瞪着他,丝毫没有威慑力。黑熊竟然觉得她这个样子很有趣,摸了摸下巴,施施然返回,让丁师傅给他换药去了。
“姑娘,我陪您过去吧。”静荷过来扶着姜艾。她围观了两人打闹的全程,有些好笑,也有些心酸。大当家对姑娘显然是上了心的,不然也不会硬要带她在今日这样的场合露面。他从前是个多可怕的人啊,除了几位当家人,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永远都是一副冷面,那一双肃杀的眼睛向你看来的时候,会令你心惊胆颤。没想到在姑娘面前竟是这样一副无赖样子。
只是……静荷看了一眼余怒未消的姜艾,心下默默叹气。姑娘心里的芥蒂怕是很难消除。
“姑娘,我跟您说几句心里话,您别怪我多嘴,”静荷轻声劝着,“这些大男人啊,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尤其是大当家这样的人物,发号施令惯了,想什么便是什么,容不得别人反对。硬碰硬咱们那里拼得过他,适得其反,您倒不如软着来……”
“我明白的。”姜艾怅然道。出嫁前,母亲也教她以柔克刚,可那是对待丈夫。如今面对着一个仇人,她恨不得竖起全身的刺来,哪里做得到“软”。
要她对那个土匪撒娇?姜艾想一想便十分抗拒,她宁愿拿刀与他拼命。
“怎么这么慢?”
正说着悄悄话,被谈论的某人冷不丁从背后靠近,将两人都吓了一跳。黑熊换了药与丁师傅木通一道出来,却见这俩人磨磨唧唧地没走出多远,他瞥了一眼宴席的方向,距离这里还远得很,便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你干什么?!”姜艾气得不行,这个人是故意的吗,为何又来!
“等你走过去都散席了。”黑熊说,“别乱动,到了就放你下来。”
“……混蛋!”姜艾红着眼睛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