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很喜欢她了。
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像风的女孩,不管再痛,她也不会在很多人的面前流泪,我偷偷地看着她,我看到她躲起来,哭着。
我走近她,把我的帕子给她。
她看我一眼,很凶地朝我叫:“你走开。”
“你要擦擦血。”
“我就不擦,你也要来说我吗?”那么高的地方,我根本就不上去的。”她哭,抱着膝哭:“可是爹爹说,明天我上不去,会罚我捧着大坛香蹲马步,那大坛香很重的,而且很烫,如果烫伤了手,我的手就会一辈子像男人的那样粗大了。”
我走近她,贴着墙壁和她坐在一起。
有些窃喜,她并没有推开我。
“安夜,如果我是你,多好。”她轻声地说:“你在顾府里,什么也不用做,也不用学什么,没有人强迫你,你说我是不是我爹亲生的啊,为什么姐姐可以不用做这些,而爹爹却要我做着这些,美名其日,是为我好,是对我有着很大的期望,安夜,我一点也不想要这些。”
我不知要怎么安慰她,只是看着她膝间的伤口,轻声地说:“米若你不要哭,先把这个血擦一擦,要不然会痛很久的。”
“这些伤对于我来说,真的不算是什么,不过也只有你才会关心我一下的。”她接过我的手帕,轻轻地擦了起来,微微地痛,让她拧起了眉头。
“安夜。”她叫了起来:“好痛。”
“我帮你吹吹。”我低头,轻轻地吹着。
我还是第一次听她叫痛呢,在我的面前,我如此的窃喜啊,是不是我和她之间,不再是那种只能偷摸摸看着的了。
她并不喜欢那些刀枪,她看的书,都是那些兵书,那些打打杀杀的。
我知道她也喜欢诗诗之类的,也喜欢画画。
我便说:“米若,你不要怕痛,你喜欢画画,那么我就努力地学,学到最好最好,这样你想画的时候,我就可以随时教你,好不好?”
她说:“真的吗?”
“嗯,当然是真的。”
“安夜,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她又问。
可是这一次,我回答不出来了,为什么对一个人好,那是没有理由的。
“安夜,我知道也很多人笑你,不过没关系,我是不会笑你的。”她一本正经地说着。
我心里一暖,柔柔地看着她。
她又说:“安夜,我不想明天捧着香坛蹲马步,这样的手真的会烫得很粗,以后再也不会好了,你现在能不能陪我去爬墙头。”
“好。”我轻声地说着。
只要她愿意,我当然会陪着她的。
我们二人,跑到黑黑的高墙下,十分的平滑,几乎没有任何抓的。
她解下腰间的绳子,在另一头扎上石头,转了几圈,然后猛地甩了上去。
我看着她爬,才抓着,那绳子的却是给拉了下来,石头险险地打在她头上,她在地上一个翻滚闪了开来。
爬起来,想了想然后走到墙角,摸了一根铁棒子出来,绑上,甩上去。黑夜里那铁棒子打着墙的声音,十分的清楚。
我看着她爬,小小的身子抓着绳子,很是吃力地往上爬上去。
爬着却是没有力气,又摔了下来,那么高的墙啊,纵使她反应那么快,摔下来还是原地打滚以减少身体被撞的痛,却也是闷闷地哼叫了一声。
“米若。”我心里十分难受地叫:“别爬了,休息一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