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起筷子,夹了些菜到他的碗里:“这么多年隐匿,以为平静的日子,谁也不打忧,对谁都好,以为谁都会忘了我,其实这何尝不是我的一种躲避。”
“米若。”他轻声地叫。
她抬头,朝他笑:“你看现在,他对我多好,恨不得把这么多年失去的,都补偿给我。我和他说一月之约,其实不管到不到,或是我能不能熬过那生死之事,我都会离开他而生活,那样他爱我,我会很幸福,他不爱我,我会更加地爱着我自已,心老得快不能动了,除了他,再也爱不起别的人了。他说我也知道,我的身体需要一次大整动才能熬过去,否则我是活不了多久的,可是还能看到你好好的,岁月还是宽待我们的啊,多少人一回头已经灰飞烟尘,人事了了,我们还活着,就该是高兴的事,是不是?”
他点点头:“是。”
“这事儿,就只有我们知道,不要告诉凤玉致了,你们是兄弟,有着很多的结,但是你们从来没有二人好好地相谈过,包括芳华的事,你这里我听到不同的,他那里,我听不到不同的,兄弟嘛,打断骨头肉相连。希望你们能好好地谈一谈。”别再暗斗了,不管谁受伤,我都会难过。
一个我爱的人,一个是我也在乎的人。
他笑笑:“也许是的。米若,他怎么会让你一个人来呢,本王很是好奇啊,他不是把你关起来,不许任何人看了去吗?”
米若开心地一笑:“他在学习。不过太晚回去了,他一定会杀上臻王府里的。”
他看着她的笑,如四月里的暖阳,暖暖地,照进心里,将那些阴霾都照散。
只有在他的身边,顾米若才会笑得这么甜美的。
“吃饭吧,别饿着了肚子。”他招呼着。
她端起汤,轻喝了一口,清清的一点也不油腻。
以后和他,也不可以这样单独见面了,毕竟凤玉致是皇上。他也算是她的叔伯了,这样见面可不好。
送她离开的时候,他说:“等你好起来了,本王也要回到边关去。”
“嗯。”她低应。
他又说:“顾米若,一定要好起来。”
一定要好起来,她一直在坚持着,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也能将这个难关熬过去。
月色如此的清凌,上了轿子,安心地睡一觉,只要回到宫里,就能看到凤玉致,他会叫醒她的。
到了宫里,帘子拉开,她还睡得沉,一手枕在那软软的小枕间,那安睡的容颜,让凤玉致心里软得糊成一团。
笑了开来,便让侍卫还是如此抬着,自个伸了手时进去,碰碰她的脸,她一缩,咕哝几声又扬扬唇睡着,甚是可爱透了。
爱一个人,不管她做什么,都是觉得可爱,都是觉得十分的美,不爱一个人,感觉就是矫情,居然还在睡。
有些时候,人心是很会偏的,尤其是凤玉致这样的人。他爱什么,他会执着,他不爱什么,薄情得让人伤疏,他也只是挑挑眉头,不当成一回事儿。
她也算是媳妇熬成婆,一步一步走过来了吧。
他将她滑落的发,轻撩起来,然后伸手去抱她。
她犹还不肯醒来,当他抱在身上的时候,她下意识地转脸,往他怀里钻,让他脸上直笑着。
抱了进去,怕太亮会弄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