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照片,正好袁权看完了王宇的资料,我就拿过来接着看,王宇初中毕业后离开青羊镇,去了广州打工,有时一年回来一次,有时两年回来一次。
他在好几家厂都待过,资料显示,他以前厂里的一些同事对他的印象很一般,无外乎就是他平时有些目中无人,经常与人打架,社会习气比较重。
我摇了摇头,心想还真该让王宇去当兵,在部队里削削锐气。
再往后看,就是三年前他父母意外身亡,他处理了广州的事务后,只身返回市。
在这件事中,王宇倒是表现得比较理性,没有找开发商闹事,拿了赔偿款回到青羊镇,低调地安葬了父母,随后没多久,就进入了周子国的木材厂工作至今。
资料上说他为父母守孝三年,一直吃斋,相较于少年时期,在镇上的名声也好了起来。
不过,从今早开始,他与小莺的事在镇上传得沸沸扬扬,只怕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名声也会崩塌。好在他与小莺是男未婚女未嫁,比起金志成和刘芳二人那种不正当的关系,要好得多。
“腋臭?”这时,文雅莫名地说了两个字。
“啥?”正查案呢,文雅突然提到这两个字,我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原来周子国有腋臭啊。”文雅喃喃道。
“这有什么稀奇的,赵胜还是香港脚呢,镇上好多人都被他的脚臭过。”老猫笑着说。
没错,每个人的资料上都有这方面的内容,除了体味、个人习惯,还有他们的病历,比如金志成曾做过胆囊切除术,李回锅曾经骑翻了自己的电动三轮车,把手腕压骨折了。
之前我也有瞟过它们,但觉得与案子没多大联系,就自动忽略了,现在文雅刻意提起周子国的腋臭,难道是有什么玄机?
“那天吃饭时,我与他挨着坐,并没闻到异味啊。”疯哥仔细回忆着说。
听了他的话,我的眼前却闪现出了两副画面。
一次是耗子死的时候,在木材厂院子里,文雅问周子国话时,往前走了一步,而周子国就相应地后退了两步,保持着与文雅的距离。
另外一次就是昨天上午,刘芳死后,我和文雅去周子国办公室,我们进去时,他迎了过来,我以为他要和我握手,可他走到离我有三米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难道这两次就是因为周子国怕我们闻到他身上的异味?
可也不对啊,我们第一次见他时,他是挨着与我们握了手的。
文雅却说:“我的一个闺蜜就有腋臭,所以我对这东西比较了解,她试了很多种方法,可是,无论是药物压制还是手术去除,都断不了根。”
袁权接话说:“我也知道一些,腋臭严重的人,就算刚洗完澡一个小时,也会有异味传出。”
“对!”文雅接着说:“有腋臭的人因为容易惹人嫌,所以比较自卑,对于周子国这种好面子、想当人中龙凤的人,腋臭无疑会给他带来极大的心理压力。我猜测,除非他刚擦了药,确保自己身上没有异味,才会与人近身接触,否则的话,必定会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周子国有这样的反应,也算是正常的吧。”老猫有些不明白文雅特意提出此事的原因。
文雅却说:“凶手似乎不是在醉酒状态实施犯罪的,因此我们一直不明白他为何要在案发现场留下浓烈的酒味,现在我或许知道了,酒味的存在是为了掩盖另一种比较特别的气味。”
我们四人恍然大悟,都把自己手中的资料重新看了一遍,着重看那些人身上都有些什么样的体味,其中,有两人有腋臭,一人有脚臭,两人有长时间不洗澡的酸臭,最后经过一一排除,基本上锁定了有腋臭的周子国的嫌疑。
疯哥当即说道:“马上请求技侦支队监控周子国的通讯,如果天黑前他都没有动静的话,我们今晚就开始对他监视居住。”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就说:“王宇与小莺的事情曝光,镇上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怕凶手会认为他也戴了一副面具啊。”
“如果凶手真是周子国,那王宇现在岂不是很危险?”袁权惊呼道。
这事提出来,疯哥也愣了,思虑几秒后,他安排道:“出发去木材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