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听着文雅问:“你形容一下,那人拿的东西有多大一袋。”
二黑用两手比划了一下,文雅看后,想了一阵,突然眼中精光一闪,问涂莽子:“除了冰毒,这里还有什么毒品交易?有没有罂粟壳?”
文雅的话再次让我一阵心惊,以往的鸦片就是从罂粟中提取的,罂粟壳能当作香料,可长期使用会让人产生依赖性,也就是俗称的上瘾,所以它也被归结为违禁品。
李回锅买罂粟壳?
对!这就能解释为何我们几人初次到他家饭馆吃饭时,并没觉得有所长他们吹嘘的那么神奇,可他家的生意却常年火爆,在青羊镇一直立于不败之地了。
文雅的思维还真是敏捷,立马就想到这方面了。
涂莽子皱眉想了想,然后回答道:“我与幺鸡他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我对毒品这东西也是敬而远之,所以不是很清楚,你们可以去问问派出所的廖警官,他是这里的社区民警,由他出面找幺鸡,你们能问出这一带的所有毒品信息。”
这条线索很重要,先不谈凶杀案,私下购买罂粟壳已经是违法行为,光凭这一条我们就能传唤李回锅,并对他家中进行搜查了。
当然,我们首先要证实文雅的猜测。
我立马给大队长打了电话,让他与这里派出所的所长衔接此事,大队长很快就给了我回音,说和派出所这边说好了,还给了我社区民警廖松的电话,让我直接和他联系,我给廖松打电话,他说半小时后就会带幺鸡过来找我们,到时候我们有什么尽管问。
这个消息让我和文雅很兴奋,之前传唤许涛,是源于李回锅对他的指认,可事后证明其是被栽赃的,我们又把他放了,本来还说搜他家的,也没有了名目。
李回锅这次不一样,如果能证实他在购买罂粟壳,并找到贩卖给他的那人,我们就有正当的理由传唤他并对他家进行搜查了。
青羊镇就这么些人,彼此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此举很可能会再牵扯出点什么,而根据以往的办案经验,这样的案中案往往对前面的案子有重大推进,所以我俩才会激动。
涂莽子见到帮助了我们,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经过今天在他房间中的一阵谈话,我觉得他对我们的态度与昨天有了很大的不同。
此时我才注意到,涂莽子那上午还油腻腻的头发,已经洗过了,脸上的肤色也比昨天白了些,应该是洗了脸的缘故,这样看起来,他与老猫的相似度又增加了。
我看着他,希望这个与我同事长得相像的流浪汉能听进去我们的意见,早日回家与父母团聚。
半个小时很快就到了,就在我准备再给廖松打个电话时,就看到一个穿制服的警察带着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涂莽子告诉我们:“那就是廖警官。”
我迎了上去,自我介绍一番,廖松指着身旁的人说:“这是幺鸡,我们的线人,金牛广场这边的毒品信息他全都清楚。”
幺鸡身上的衣服很干净,头发也打理得整齐,同在广场上混,他与涂莽子这伙人差别还是蛮大的。
介绍完后,廖松就带着我们在附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方便我们问幺鸡情况。
文雅直接询问了罂粟壳的问题,幺鸡肯定地说:“广场上有人在卖这东西。”
“你见过这人吗?”我马上把李回锅的照片拿给他看。
幺鸡看后说:“我没见过,我帮你问问。”
说完,幺鸡就用手机把李回锅的照片翻拍了一下,然后发给了几个人,过了一阵,得到了回信。
“问到了,他每半个月会来买一次罂粟壳,与他交易的人是麻五,交易时间都在凌晨四五点。”
“能不能找到麻五?”我马上问。
幺鸡一下愣住了:“警官,这样我以后很难做的。”
这时,廖松搭话了:“陆老弟,幺鸡这伙人接触的都是小量毒品,平日也在我们的监管之下,我们近期正与禁毒支队联合,准备通过他们的渗入,端掉市里一个大的贩毒集团,所以,麻五那边,我能帮你把他约出来指认,但他的责任……”
文雅一口接话说:“放心,我以前也与分局禁毒大队合作过,知道在毒品案件中线人的重要性,我们找麻五也只是需要他的辨认和证词,不会追究他贩卖罂粟壳的责任。”
廖松听后,对幺鸡点了点头,幺鸡这才说:“行,我去给他打个电话。”
幺鸡出去后,我们与廖松又针对刚才的话题,探讨了一下线人的培养与管理,倒也让我颇受启发。
我到刑警队两年了,一直都是跟着疯哥办案,他也有自己的线人,但从来没让我接触过,用他的话说,线人的身份特殊,且多有违法前科,稍有不慎,容易反过来把警察腐蚀,所以,他要等着我经验再丰富一些,才让我开始接触并培养自己的线人。
麻五接到幺鸡电话后,是打车过来的,他给我们进一步讲了李回锅买罂粟壳的起始过程。
李回锅最先到金牛广场,并不是找的麻五,而是找的另外一个人,因为这边只有麻五在卖罂粟壳,那人就把他介绍了过来。李回锅每半个月来买一次,一次的量差不多刚好用半个月,最近的一次是昨天凌晨。
昨天凌晨正是耗子死的时候,麻五的口供也证实了李回锅当时的行动轨迹,而他昨天才把罂粟壳买回去,一定还剩下很多,只要搜查他家,定会有收获!
麻五走后,我马上给疯哥汇报了此事,他当机立断,让我们立即去局里办相关手续,办好后直接回青羊镇,对李回锅家进行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