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茵茵感觉到胸口一阵闷痛,不可遏制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她想起了那段黑暗的时光,她失去了再次作为母亲的资格。
她以为是她留不住那个孩子,但现在忽然告诉她,那个孩子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凶手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还有她面前这个女人。
她们真是歹毒,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肯放过,那紧紧是一个她想要多留一些时日在肚子里的孩子。
顾茵茵起身,身形有些晃,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对她来说太过残忍。
钟情立马拉住了她的手,流下忏悔的眼泪:“茵茵,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你的孩子,是我该死,顾善美给我打电话让我再对付你我没有答应,纵使我现在是钟氏的董事长我也没有答应。”
“所以?我应该谢谢你?”顾茵茵喊着眼泪,细看下,她的嘴唇已经泛白。
钟情摇头:“不是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后悔了?那你能赔我一个孩子吗?你知道我失去孩子的痛苦吗?身为一个母亲,我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的那种痛苦吗?”顾茵茵呐喊着,内心的郁结仿佛这一瞬间找到了出口,争先恐后的将她的心撕扯开一条口子,用力的往外钻。
“你竟然还可以像没事人一样邀请我去你儿子的满月宴,你竟然还可以跟我谈论你孩子的父亲,你们都不是人吗?你们都没有心吗?你们觉得欺骗和算计很好玩是不是?”说到后面,她已经不知道她说的是钟情还是夜凌溟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茵茵,求求你看在我来坦白的份儿上,这件事情不要跟夜凌溟说好不好?如果你跟他说了,他会一辈子恨死我的,他就不会答应我帮我把夜城捞出来了,求求你,我的孩子需要他的父亲,需要夜城,求求你了。”
说到动情处,钟情拉着顾茵茵的手哀求。
顾茵茵用力甩开了她的手,没有一丝同情:“我的孩子甚至没能在我肚子里多享受两天母爱,如果不是你,可能她也有机会看一看这个世界长什么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钟情除了这句话,像是不知道要用什么表达悔意。
“对不起如果有用,多好。”如果有用,她希望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心不要那么痛。
顾茵茵扶着桌子缓缓往外走。
“我的儿子他快死了!”钟情在身后呐喊:“是真的,我真的为我所做的一切付出了代价。”
顾茵茵停下了脚步。
“他被检查出得了一种罕见的病,他活不过一周岁了,所以我才希望能让夜城出来多陪陪他,让他在有限的生命里感受到父爱,我求求你去跟夜凌溟说让他高抬贵手放了夜城一马吧,他知道的,夜城就算出来也不会夺走他什么的。”
“作为一个母亲,这是我最后能替他做的事情了。”
顾茵茵抬起脚步继而往外走去。
作为母亲,她甚至没能为她可怜没有出世的孩子做什么。
顾茵茵病倒了,在去花盼家的路上就头痛欲裂。
等到了花盼那里就开始发烧。
罗娜给她找了退烧药吃了也不管用,最后甚至晕厥了过去。
吓得花盼打了120,将顾茵茵送到了医院。
做了所有的检查,打了退烧针,这才好转。
顾茵茵睁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不用多猜就知道自己在哪里。
她动了动身子,觉得浑身都酸软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