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刚她就一直在课室里看话本,不过她这个人向来低调,刻意隐藏自己气息时候别人就很难察觉她的存在。
她强忍着尴尬听了全程的唐秋怡吹彩虹屁,尬到浑身起鸡皮疙瘩,恨不得当场戳破耳膜,可下一刻,就让她欣赏到了这样一出打脸好戏,她怎能不笑,她不仅要笑,还要跑出去,让大家一起笑。
甚至单方面把洛衡认定为了知己,他不愧是天界龙族唯一的后人,当真清奇不凡,一双慧眼,半点并不似学府里那些愚蠢男子,只要白莲一示弱,整个人都找不到方向了,觉得自己是地自己是天,自己有守护白莲的责任与义务,自己无所不能。
林清嫚听见徐奉芝肆无忌惮的笑声,顿时收回那故作的一副柔弱姿态,她回眸满含恶意地剜了徐奉芝一眼,那一眼阴毒狠绝,丝毫没有她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那样娇软好性情。
不过徐奉芝却毫不在意,她的真面目,她都不用看,光用鼻子都能嗅出来,又白又绿,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林清嫚趴在桌案上心伤垂泪,惹得目睹全程的甄言心疼不已,当即就在她面前保证,势必要为她讨来一个说法。
林清嫚看都没看这白痴一眼,只垂着头,柔声媚气道:“不、不必了,洛衡,必然也有他的苦衷吧。”
甄言那一刻保护欲爆棚,一个转身就去找洛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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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节最基础的炼丹课程,其难易程度就相当于现代孩子学前班里教授的绘画音乐课等等。
目的当然不是要教这群莘莘学子们炼出怎样精纯的丹药,而是要他们知晓啥是炼丹炉,啥是引气入炉,啥种丹丸如何炼制。
一节课用了一个多时辰。
下课的时候林咪意犹未尽,从炼丹炉内扒拉出被自己炼得熏黑的三枚丹丸,就追着韩玄真人从烟熏火燎的课室跑了出去。
她一路避着廊道里的学子,追着那个鹤发童颜、疾步而行的老年人:“师长,师长,等一等,我还有问题。”
师长们上课从不拖堂,钟声一响,哪怕丹都没炼完,他们也会抱着丹炉走。
像林咪这般好学,会追着出来问问题的还是头一个。
韩玄真人欣慰又感动,但还是没有停止脚步,直到被林咪追上,他才驻足,露出一个欣慰端庄的笑。
“师长。”她举起手中丹丸,认真问:“师长,为何我炼出的丹丸与你色泽不同?”
上辈子林咪不屑炼丹,觉得那就是个烧锅炉的活儿,整日整夜烟熏火燎的,皮肤都被熏干了,对女孩子很不友好,即使修为至化神,她也没摸过一下丹炉,所以就算重来了一次,对于炼丹,她表现得还是像个真正的新手。
韩玄真人却有些诧异地看着她手中的凝血丹,虽然火候大了些,料配比也有所欠缺,但已有些成熟丹药的雏形了。
学府里的炼丹课只讲皮毛中的皮毛,若通过那点皮毛,便能领悟到这般程度,他不得不怀疑这个林咪是个适合炼药的天才。
韩玄真人心下一高兴,就难免跟林咪多聊了两句,期间还勘测了下她的修为,更惊喜的发现她居然已经到了筑基大后期的修为。
从引气入体到筑基,即使再有天赋的修士没日没夜的修炼,没有个三五十年也是出不来了。
韩玄真人不掩眸中赞赏之意,把林咪疑惑的点都给她点了一遍,林咪活了两辈子,且本就聪颖,顿时就领悟到了更深透的层面。
韩玄真人听着她滔滔不绝地说自己的见解,连连点头称是,此刻他就像在擦拭一块蒙尘的宝珠,越擦宝珠越亮,那种惊喜的心情完全扫除了容缺等人给他带来的心理阴霾。
林咪正讲到兴起处,浑厚的上课钟声响起,她只得依依不舍地同韩玄真人告了别,一边往回走一边在心中梳理知识点。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丙字班的时候,空荡荡的廊道里一株高大的八角金盘后缓缓踱出一道修长飘逸的人影,清透的日光落在少年精致的眉眼间,映着少年一袭淡淡长衫,映的他像是九天的谪仙一般。
洛衡默默看着林咪离去的方向,唇角轻轻地勾起了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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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咪回到课室的时候正撞上容缺一伙人往室外走,虽然她有心问一句上课时间他们要去哪里,但她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深深看了容缺一眼后她就拉回了视线,疾步与他们擦肩而过。
路过他们的时候她禁不住笑了笑,想到没了他们也好,这样也就不会有人影响她听讲了。
而此时已经走出课室的容缺却觉得浑身上下都很不得劲。
魏乐秦想到即将要去做的事情就有些兴奋:“太好了老大,今天就让那胖墩尝尝咱的厉害,居然背后搞偷袭,屎不给他打出来我跟他们天极宗姓!”
周显看了他眼,揶揄道:“得了吧,就你?回回就你能躲!”
魏乐秦抻了抻脖子,反驳:“嘿,你这胡说么!”
倏然他的目光落到了公示栏的美人排行榜上,这般半大的傻小子,平日里最爱干的除了打架翘课,就是讨论一下学府里的美人,他啧啧道:“这个林清嫚前日我看到了,真真是个天人之姿,当不愧是第一名呢。”想到了林清嫚那一副弱柳扶风、纤弱无匹的娇软模样,魏乐秦一颗少男心就忍不住怦怦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