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布置的红线对异鬼有很大伤害,所以这些红线一定是被陆康给剪断的。
望着面前的一地狼藉,陆丞叹道:“结界虽然消失了,可我们连陆康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又该怎么找。”
褚迟想起陆康曾经说过的话,他说道:“会不会在旧操场?”
法相思索:“很有可能。”
此时,旧操场内,陆康神思混沌的来到了这里,隐隐约约间他的脑海中产生了另一个画面,那时的他也是这么被蛊惑着来到了这里,在北角那棵槐树下挖出了那方红木盒。
直到现在陆康才明白,他看到那个盒子时为何会觉得那么眼熟,原来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他而起的。
异鬼的歌声引诱着陆康来到了旧操场内,歌声停止后陆康自然也就清醒了过来。
当他睁眼一看时,却看见了万分可怖的一幕。
往日里平静无波的旧操场内,今日却陡然燃起了熊熊大火,遍地火海红光,照的整片黑夜都红透了半边天,旧操场内的一切树木被这烈火熊熊燃烧殆尽,最后除了北角那株槐树外其余植株无一幸免。
被牢牢捆绑在槐树上的陆康对此无能为力,只能眼看着大火朝自己火速蔓延。
烈火中,一具具白骨从土壤中破土而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陆康真不敢相信旧操场内竟然会掩埋着这么多的尸骨,零零散散算下来足足有十多具。而这些白骨自土壤中爬出后便立在原地不动,他们动作统一的仰着头看着陆康所在的方向,空洞洞的眼眶直直的对着陆康,冥冥中,陆康感受到了他们身上的快意与仇恨。
陆康看着眼前这一幕呆住了,浓浓的恨意让他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与其同时他的脑中冒出了许多疑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这么惊讶,还没到杀你的时候。”悠然悦耳的嗓音从陆康头顶传来,他仰头一看,那只旗袍女鬼此刻正如蛇一般攀附在槐树上绕到陆康的耳边轻声说,
感受着女鬼的手指触及自己下巴时的阴冷,陆康鼓了股勇气问,“为什么,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旗袍女鬼冷了冷脸嗤笑一声,“无冤无仇?好一个无冤无仇,陆家村犯下的罪孽可是数也数不清的……”
陆康瞪大了双眼,“你、你什么意思?”
这回,女鬼没有再回他的话,而是游到了另一侧,警惕的看向栅栏外,“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这时,褚迟他们也顺利赶来了旧操场,见着眼前火光冲天的一幕颇为吃惊,旧操场四周皆被火焰包围,就算是站在外头依旧能感受到浓烈的热气蒸腾。
陆丞,“怎么办,这火烧的太猛烈了。”
法相试着翻过栅栏越过去,却因为栅栏的高度实在太高而难以越过,“不行,没有□□我们根本过不去。”
“我可以过去。”胡杨说。
陆丞担忧道,“可这大火熊熊,你就算是进去又怎么样,你会被烤化的。”
褚迟伸出手试了试栅栏内的温度,热是热却并没有到把人烤化的地步,“我总觉得这火燃烧的时机有些奇怪,有些不真实,如果这火是异鬼引起的,我们又怎么得知这不是另一场幻觉?”
法相:“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我可以先试试。”说完,褚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袋面纸,瞅准了角度后便迅速扔进了旧操场内的火堆里,奇妙的是,旧操场内的一切植株都被这场大火燃烧殆尽,唯独褚迟扔过去的面纸毫发无损,除了沾了点湿泥外与一开始并无不同
陆丞惊喜道,“果然是幻觉,这次的异鬼还真是狡猾啊。”
确认情况后,胡杨便率先带着褚迟利索的越过栅栏翻进了旧操场,两人的到来自然引起了所有白骨的瞩目,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似的,十多具尸骨整齐划一的朝着他们二人袭来。
胡杨动作灵敏的一再躲过那些尸骨,几个来回下来,尸骨们愣是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反倒是让胡杨背上的褚迟用红线给缠了个正着。
旧操场外,捏着红线源头的法相此刻正端坐在地上闭目念经,他手上一下下的敲击着木鱼,嘴里喃喃念诵着往生经,他以红线为媒介,将经文和佛力一点点灌输进了所有尸骨内,杂念与怨恨开始被一点点洗净。
趁着法相制约着那些尸骨,胡杨带着褚迟迅速绕到槐树后,本想举起木仓给那只异鬼一个致命一击,启料那只异鬼早有准备,灵活的避开子弹后就拖着陆康爬上了槐树。
连续两发子弹都落空后,褚迟为了节省仅剩不多的桃木子弹只好收起来木仓,褚迟犹豫着问了问背着自己的胡杨,“能上树吗?”
胡杨轻轻颠了颠背上的褚迟,自信的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