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禾这厢说着，柚杏和白濑两人却是因被她忽视而越发不满，刀把梆梆的拍在柜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柚杏开口之际，秀气的五官狰狞的挤做了一团。

“喂，欧巴桑，现在还有闲情逸致聊天，我看你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这一声，终于将对方的视线唤回，柚杏刚想继续大方厥词，却在和清禾四目相对之际，瞬间僵在了原地。

墨眸幽深，以往的笑意温柔全权退下，冰凉的霜寒一层层铺满，最终凝结成寒意深重的玄冰，只一眼就让人背脊寒凉，头皮都跟着发麻了起来。

惧意在心头漾开，更深层的恼怒逐渐浮上面容，脸脖涨的通红，大喝一声：“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在小看我吗!”，握着折叠刀，柚杏隔着柜台就要朝着清禾的眼眸刺去。

——好毒辣的心肠!

“太慢了。”

开口之际，好似叹息，清禾伸出的左手快到让人看不见残影，一把握住柚杏的手腕，略一拧动，对方便吃痛的叫喊出了声，手中的刀刃也跟着脱手而落。

还不算完，另一手蒙的击在柚杏的胸口处，痛呼都来不及，先从喉咙溢出的已是星点血色了。

如此，这少女已经废了大半了。

“柚杏!!!我要杀了你这恶毒的女人!”

松手任由对方瘫倒在地，清禾转而面向大喊着冲来的白濑。

完全无视白濑手中挥动的锋芒利刃，清禾出手便是一击必中，右手快而狠的掐住了他的脖颈，略一使力，这个半大的少年，双脚已经腾空被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这第一课，便是偷袭的时候，万不可出声。”

杀人前还要先告知，着实愚蠢。

即便清禾不说，生在流星街摸打滚爬的库洛洛，也是明白这个理的。

反倒是白濑这样一个少年人，在羊之王的庇佑下，在安逸的生活中，作威作福惯了，反倒连脑子也跟着一并失去了。

“我记下了，清禾姐姐。”

一双墨色的杏眼水润透亮，库洛洛的视线落在那面色涨红几欲窒息而亡的少年人身上时，毫无慈悲与不忍。

“姐姐出手太快了，有些地方没有看清。”

灿然一笑，他转头看向清禾，眉眼弯弯之际，那张稚气的面容上，倒是多了几分孩童特有的懵懂也天真。

“不急，以后多的是机会让你慢慢看。”

他们在这里师慈徒孝的，白濑那厢眼看着就快要交代在清禾手里了。

挣扎而起，柚杏咳出几缕血色，虚弱至极颤颤巍巍的放了狠话。

“中也……不会放过你的，中也……中也一定会杀了你的!”

垂死挣扎，将死之人能做的唯有用苍白的话语，试图吓退清禾。

面对死亡的恐惧，让柚杏已经大脑发空，耳畔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便唯有无用的绝望。

——然而，那招却凑效了。

中也。

这个名字倒是耳熟，最近来过店里的那位侧猫点少年，名讳便叫做中原中也。

似乎他的手上，也带着和这两个人一样的手环。

如此倒是有意思了。

伴随着清禾松手，白濑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旋即仰躺着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来。

“姐姐不杀了他们吗，若是放他们回去，那个叫什么中也的，一定会来寻仇吧。”

库洛洛仰着脸，稚嫩的面容上仍旧挂着璀璨的笑，眉眼弯弯的模样好不天真，开口之言却如恶魔低语。

如此反差让人毛骨悚然，好不骇人。

——这一大一小，到底是什么恶魔!

“先不杀了，你把他们绑到杂物间里去，一会我给你画一副人体脉络骨骼的分布图，正好给你练练手，只要留口气就成。”

见清禾意已诀，不再言语，库洛洛点了点头，便朝杂物间里寻麻绳去了。

感觉自己刚刚那番话起了效，以为清禾对羊之王心有畏惧，刚从死亡边缘走了一遭的柚杏又可以了，撑着虚弱的身体，也要骂骂咧咧的狐假虎威。

“知道怕了，就赶紧放……唔!”

话还未完，却是直接被库洛洛拿来的抹布堵进了嘴里，虽生的瘦弱，可这孩子手劲是真大，几下就把人捆了起来，连带着白濑也一起塞进了杂物间里。

杂货店里，终于清净了。